在正常又如何,他心裡就是不爽,還嫉妒的發狂,他不在的日子裡有一個人代替了自己,對沈念之噓寒問暖。
是不是當初生産之際,花語堂同樣以一個父親的姿态在産房外等待着孩子的降生。
原本這一切都應該是他的。
越想百裡文淵的臉色就越暗沉,眸光明明滅滅。
大手上的青筋都暴露無遺。
暗一微微同情自家主子,如果一直不記得那倒是還好,直接和沈念之相忘于江湖,一個在市井生活,一個在朝堂之上,此生再怎麼樣都無法相見。
可偏偏他家主子還記得,而且還非人家不可,如今還知道對方給他生了兩個孩子,那就更加不可能放棄。
但三四年的分别終究存在,也不知道沈念之會不會跟他們回京。
應該會的吧,畢竟主子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回京當個侍妾也是足夠光榮,何況還有孩子。
暗一是想的很好,但是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啊。
“去,徹底查清楚,孤要知道一切,更詳細的。”
百裡文淵緩了緩神,突然看向暗一,語氣幽幽的說道。
“是,主子。”
暗一應聲後,退出了房間。
百裡文淵來到窗前,緩緩推開窗,看向外面的大街,想像着沈念之來到這裡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思緒遠去,身上的氣質仿佛是坐在雲端之人,變得越發難以接近。
就在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将這個雲端之人拉下紅塵。
“祖母,明兒個念之再來接您。”
聲音的主人正是那個他思念三年之久的女人。
素青色的衣裳襯托的女人那絕美的容顔如同出水青蓮,淡雅出塵,眉黛如畫。
那雙熟悉的桃花眼裡滿含笑意的看着身邊的老者,說話間,粉嫩的紅唇一張一合,還能看到雙唇之間的那抹小丁舌。
白皙指尖搭在老者暗紅的衣袖上,顯得格外銀白,如那上好的羊脂白玉。
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還有那銀白的指尖,四年前他就一一品嘗過它們的芬芳,至今深刻心底。
時隔至今,他仍然記得清清楚楚。
百裡文淵被突如其來的沈念之打的措手不及,平靜的心湖早已波濤洶湧,他就如大海上的一葉孤舟,在巨浪中起起伏伏,不知下一刻将是何結局。
搭在窗戶上的大手早已緊緊攥緊,百裡文淵貪婪般看着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呼吸變得極輕極輕,深怕驚擾了樓下的女人。
“好好好,祖母明日就在這兒等丫頭過來。”
老太君拍了拍沈念之的手背,眼裡滿是和藹的說道。
“嗯,那念之就先回去了,祖母,思茵妹妹,明兒見。”
沈念之揮手作别,轉身上了身後的馬車,隻不過不知道為何,心有所感似的突然轉頭看向二樓。
一抹月牙白的衣角從半開的窗戶邊隐去。
她确定,剛才那裡有個人在觀察她,而且看了很久。
沈念之其實早就發現了那人的目光,隻不過沒有感覺到惡意,以為隻是好奇的打量,并不在意。
但是越到後面,那目光越發熾熱,仿佛要将她灼傷一般,讓人無法忽視。
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回頭。
隻不過那人也警覺,沒能讓她抓住。
“呵,有意思。”
沈念之收回眼神,喃喃自語兩聲,轉而上了馬車,往沈府方向而去。
她沒有看到的是,剛才那半開的窗戶再次全部打開,一個高大的男子就這麼眺望着她那遠去的馬車,久久沒能回神。
百裡文淵也不知道為何,剛才那一刻,他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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