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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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行站在門口，一臉陰沉地盯着我。&ldo;是不是你向銀監會舉報我的？關于信用卡利息的那件事？你怎麼還對那件事念念不忘？這回滿意了？沒錯吧？銀監會介入調查了。&rdo;一下這麼多問句，我都記不清了。整理了一下之後，發現如果紐約2睡的很不舒服。床墊子實在太軟了。這個國家的人懶得出奇。睡覺喜歡整個人都陷進去。最近頸椎很不好。這樣的姿勢讓我覺得疼。我躺在黑暗裡，特别想把床墊拽下來扔到一邊。可是如果現在開燈的話，工行一定會跳起來罵我。心裡不住地掙紮，在床上扭來扭去，最後終于選擇趴在床沿。這個位置要稍微好那麼一點點。睡到半夜，半夢半醒間，我覺得自己好像翻了個身，然後什麼都沒有壓到，身子懸空，最後&ldo;砰&rdo;的一聲落在地下。工行立刻醒過來，把我從地下提起，一把扔到他的床上。然後他也躺在旁邊，還得寸進尺地把爪子也伸出來：&ldo;我摟着，你就不會掉下去了。&rdo;我确實沒有完全醒，并且也不想完全醒。可是這并不說明我已經睡到人事不知了。&ldo;走開，别碰我&rdo;，我說。沒喝水，嗓子啞啞的。工行聽話地把手撤了回去，非常罕見地沒再做什麼讨人厭的事。我想回到自己的床上去，可是掙脫不開。工行在後面揪着我睡衣的下擺。往後一摸索，發現被打了一個結。他把我們的睡衣系在一起。&ldo;這樣總行了吧，系在一起你就不會再掉下去了&rdo;，工行的聲音輕輕的。我點點頭，閉緊眼睛，睡過去。眼前好像總是有那天的畫面在晃來晃去。依然如此清晰。我始終不覺得這個事有什麼特别大不了的。時至今日，也沒有了悲傷或者憤怒。但是，奇怪的是，記憶依然那麼鮮明。平時不曾想起。一旦被觸及，每個細節都那麼清清楚楚。眼前走馬燈似的閃過很多畫面，漸漸的，連我自己都分不清那些究竟是回憶還是新的夢了。第二天一早，解開睡衣，吃過早飯，上吐下瀉。&ldo;哈哈&rdo;，工行冷嘲熱諷道：&ldo;你是從來沒有出過門嗎？水土不服？我看還是趁早關門，嫁人算了。讓别人來養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省得水土不服。&rdo;我早已不成人形，哪兒還有精神去跟他計較？唠叨累了之後，工行終于站起身來，用施舍的語氣對我說：&ldo;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到點什麼吃的。&rdo;臨走前把我的床墊豎在一邊，把他的被子鋪在床闆上。鋪好之後轉過身來對我說：&ldo;我給你造了一個窩，在裡邊好好呆着！&rdo;我在這窩裡也不知道呆了多長時間，工行終于回來了。一進來就說：&ldo;給你粥，純淨水煮的。可以喝，死不了。&rdo;我想過一會兒再喝也沒什麼，就在窩裡沒動。工行&ldo;哐&rdo;的一下，一腳踹在我的床腿上：&ldo;起來啊！還要我喂你啊！&rdo;我喝着稀粥，感覺很滿足。&ldo;對了&rdo;，我問：&ldo;粥是哪來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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