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站在院子裡,饒是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承受不住李五的絕望。
他壓着嗓子緩緩說道:“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李五臉上布滿淚水,他捂住自己的雙耳,好像這樣就聽不到星辰的話。
他的内心深處已經知道,娘親沒救了。星辰如果能救,他不會袖手旁觀。
李五不再哭求,隻是眼淚接連不斷地往下掉,哭的擡不起頭。
星辰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我去的時候,嬸子還有一口氣,她希望你好好的,我答應了她會照顧你。”
李五聲嘶力竭,抱着李吳氏的屍體不說話。
星辰繼續說道:“李家村很快就不安全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李五,你聽着,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我們安葬了嬸子,然後立即離開。”
“第二,我幫你把嬸子的屍體火化,然後我們帶着嬸子的骨灰一起離開。這一走,不知道還有沒有回來的機會,我希望你盡快做決定。”
原本以為五天時間并不長,中間不會出什麼變故,誰知道李吳氏最後一天就出了事。
如今李吳氏已經走了,但是李五他必須要安全的帶走。
不知過了多久,李五終于站起來,雙眼通紅的看着星辰,問道:“我娘親是被流民害死的嗎?”
星辰看着李五眼裡的決絕,猜到是不甘心,想要為李吳氏複仇。
他心中輕歎,将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李五。
“我要進城,他們尾随我娘親,搶了東西肯定會回去。”
“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是城裡的人呢?萬一是别的村的村民,你進城去找誰?”
李五聲嘶力竭道:“那娘親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嗎?我”
他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絕望地發現,就算自己找到了兇手,他也沒有能力為娘親報仇。
能幫自己報仇的隻有星辰,但星辰已經幫了自己太多。
一時間,李五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星辰也很頭大,城裡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有些還是别的村的村民。
這兇手也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但是看李五的神色,自己要是不答應和他一起進城,就算打暈了帶走他,以後他心裡也肯定會膈應。
自己已經答應了李吳氏會照顧李五,如果讓李五日後的人生都活得行屍走肉,那他帶走李五又有什麼意義呢?
“嬸子的屍體要先處理,你先決定這個。”
“那”李五滿含期盼的看着星辰。
“處理完,我可以帶你去城門附近蹲守,這群人會下手這一次,說不定也會有下一次。但是,如果流民和叛軍到的時候,我們都沒找到兇手,你必須跟我走。”
“好!”
李五振作起來,思考了半響,接着沙啞着嗓子問道:“火化了娘親,可以帶着娘親走,是嗎?”
“可以這麼說。”
“我選火化。”
古代人多講究入土為安,李五選擇火化,倒是有些出乎星辰的意料。
“你決定好了?”
“嗯!”
“好,事不宜遲,你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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