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涑安皇城的禁忌之處,相傳進去的人都不會再走出去。他第一次去是在兒時,誤打誤撞闖了進去。他在那裡聽到了父皇的聲音,于是躲上覆滿塵土的書架頂端,卻無意發現了父皇苦尋多年卻不得凝脂秘術。正是因為他發現了禁忌之秘,所以被父皇送往涑安。他原本一直以為他隻要得到凝脂血蓮送給父皇,他就能回到涑安國,助父皇一統天下,再安心的等待着有一天父皇将天下交到他的手中。可是,那個在這世上唯一對他怒目而視,又笑容清淺的女子,那個舞姿蹁跹卻又能用歌聲與他的笛音相互輝映的女子,那個平易近人,溫和寬厚的女子就那樣猝不及防的闖入了他沉睡的心扉讓他改變了初衷。
“值得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值得!“他并沒有回頭,語氣卻無比的平和。
“陛下的大軍已經在邊境集結了。即使沒有凝脂血蓮,陛下還是會對天漠發起進攻。“女子走近雲霆道。
“也是啊!他準備了十年。“雲霆看向涑安的方向。
“公子要走了嗎?“女子看着雲霆胸口溢出的血是那樣熟悉,它涓涓流着,然後幹涸,然後傷口愈合,從此他就是枯木巫者,除了他自己再無人能傷他了。
“是啊!我答應了枯木先生接替他。“雲霆幫女子縷了一下發絲,“以後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你會忘了我們嗎?“女子眼中有淚。
“會吧。“雲霆說着向茫茫夜色走去。
“那她呢?“女子努力壓抑着的眼淚在眼裡打着圈。
雲霆身子微微一怔,沒有答話,直到消失到茫茫夜色之中。
女子的淚水向斷了線的珠子,是啊,她明明是知道的,她看到了他掌心的霏字,他就算忘記所有人,也會把那個人深深的刻入他的掌心,他明明知道留不下,還是會徒勞的刻下,待到月圓之夜再去發瘋似的拼湊那些關于她的零零碎碎的記憶。
她何嘗不是那樣傻過,她攤開掌心,一個陳舊的霆字疤。隻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有一個女子,愛他勝過一切,她癡戀千年,在遺忘與記起裡苦苦掙紮,終于不遠萬裡而來,隻為了今生的一次相擁。
是啊,那日在催情香彌漫的東宮之中,誤飲了催情酒後的雲霆公子與她緊緊相擁,她終于成了他的女人并為他生下了幻兒。
雖然此生轉瞬即過,但她卻再無遺憾。
“母妃!“彩翼回身,幻兒立在那裡,像極了年幼時的雲霆。
彩翼回身,發現來人竟是孟昱,他披着一件白色大氅,面容有些憔悴。
“彩翼,天漠大軍壓境,若是兩國交戰,苦的是黎民百姓。眼下有一法可以化解兩國戰事,不知彩翼是否願意。“孟昱的神色裡有一絲猶豫。
“沒想到殿下竟還如此憂心百姓,不妨說來聽聽。“彩翼看着孟昱,他竟從孟溭的囚籠之中逃出來了,這個曾經兢兢業業的男人,現在依舊是那樣的仁慈,他雖不再是帝王,卻心懷百姓,他明知幻兒不是他的孩兒,卻給她們母子一條生路。他深愛着一個人,沉默寡言,從不解釋什麼,卻又一直為那個人承受着。隻是他愛的那個人,卻飄散在這風中了。
“幻兒是涑安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你肯帶幻兒回到涑安,相信幾近絕望的涑安王不會再對這場戰争孤注一擲。“孟昱緩緩說着,他仿佛也在糾結着。
“父皇,母妃,如果幻兒真的可以化解一場戰争,那幻兒願意即刻啟程。“幻兒仿佛一瞬間長大了,他變得堅強,勇敢。
“幻兒!“孟昱的眼中是鼓勵,是不舍,最後卻隻是喚了他的名字。
“父皇!請您放心!孩兒定不負所望!還記得您曾教導我與盼兒哥哥,要有所擔當,要愛民如子。孩兒牢記于心,此生不忘。“幻兒跪倒在地,對孟昱磕了三個響頭,起身牽着一直看着他默默無言的彩翼,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雨霏突然覺得一陣頭痛欲裂,醒來發現自己竟來到了冰河之上。
冰河之上寂寥無聲,白茫茫一片,她赤腳行在冰上,竟不覺冰冷。
突然一陣風過,一個墨衣女子翩然而下,雨霏看着女子,隻覺心頭一緊,似曾相識,卻又憶不起是誰。
“神女冰卿,你可曾後悔?”女子丹唇輕啟。
“啊?”雨霏環顧四周,發現除了女子和她并無它人。
“你所見皆為你所曆,難道你還不知自己是誰嗎?”女子的言語裡沒有一絲溫度。
“不,我不是她!”雨霏後退幾步。
“你若不是她又能是誰?”女子問道。
“我是莫如花,是葉雨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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