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胡亥和扶蘇離開後,嬴政看向姒音,目光深邃而複雜。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姒音迎上秦王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道:“之前是我過于天真,隻想着一個人逍遙快活,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會給自己帶來許多麻煩,既然注定繞不開這個局,那麼索性我便入了這局,同時也好為陛下分憂。”
嬴政有些戲谑地說道:“你之前的傲氣去哪兒了?朕可以理解為你現在在尋求朕的庇護嗎?”
姒音微微一愣,别人求來的和自己送上門來的終歸是有不同的,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有退路可言,并且她确實需要秦始皇這棵大樹。
姒音堅決地說道:“是。”然後便跪了下去。
嬴政一愣,有些不悅:“你這是作何?趕緊給朕起來!”
姒音對嬴政拜了個大禮:“之前是姒音愚鈍,多次拒絕陛下好意,未曾想,最後竟被有心之人利用,落得那般下,經此一事,姒音才明白陛下當初的用意,若是這個世上有誰真心待我,那怕是隻有陛下了,還望陛下原諒姒音的少不更事。”
嬴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姒音,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朕可以給你庇護,但朕也需要你的承諾。”
姒音擡頭看向嬴政,她當然知道嬴政想要的是什麼,交易嘛,很公平,姒音舉起右手開始發誓:“蒼天為證,今姒音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必将忠于大秦,若他日違背此誓言,不得善終,不入輪回。”
嬴政看着姒音,神色有些複雜。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好,朕記住了。你起來吧。”
她站起身來,對嬴政恭敬地行了一禮:“多謝陛下。”
嬴政看向旁邊的椅子:“坐下說話。”
待姒音坐下後,嬴政說道:“說說吧,此次你夥同墨家從蜃樓劫走你娘親的事。”
姒音:“我若是說了,陛下會信我嗎?”
嬴政認真地看着姒音:“你也算是朕的女兒,朕自然希望你能對朕坦誠相待。”
姒音平靜地說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的母親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與墨家上一任巨子相戀并給我生了個妹妹。至于為什麼說是上一任,因為在我們行動那一晚,上一任墨家巨子傷勢過重,不幸離世,而我那娘親,說怕他孤單,随他一起去了。這一下,她是真的死透了。”
嬴政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随後又在打量着姒音,似乎在辨别這些話的真假。過了許久,他才開口:“你似乎不像上次一樣難過。”
姒音輕輕一笑,回答道:“剛開始我确實難以接受,但是後來我想明白了,她做出這樣的選擇,必然是因為她認為那是最正确的道路。她不願被困于陰陽家,或許與她相愛之人共赴黃泉,才是她認為值得的事吧。”頓了頓繼續說道:“上一任墨家巨子的身份,陛下或許會感興趣。”
嬴政:“哦?他是何身份啊?”
姒音:“早在燕國歸降時就該死去的燕太子丹。”
嬴政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這麼說來,燕國騙了朕?”
姒音:“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許是燕丹自己找了個容貌相似之人頂替假死脫身,又或者是燕王的拳拳愛子之心。”
嬴政:“罷了,人死債消,并且燕國也不複存在了,朕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姒音恭敬道:“陛下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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