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空的士族愛惜羽毛,看重家族聲譽,我當理解他的心情。蘇容若沉默片刻,低語:“請大兄信我,此事對蘇氏名譽絕無損壞。”
觸及對方依然冷凝的眼神,輕笑:“不如,我再替玉兒寫一首送你?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洛城。又送蘇郎去,萋萋滿别情。”
蘇子安跟着她的聲音字字默讀一遍,驚訝地睜大眼睛:“你,竟能做出如此佳句?”他熟讀詩書,也少見得此等佳作。
蘇容若半垂眼簾,咬着嘴唇:“我再為自己做一首送大兄,可好?”心裡暗念數遍:白樂天,王子安,請原諒我的不予而取,我不願與任何人,特别是便宜爹娘的家人為敵。
“城阙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别意,同是蘇門人。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随着她一字一句地吟來,蘇子安的神情不停地變化,從欣賞,陶醉,到仰望,直到最後如見了鬼的震驚。
他原是太學高材生,自然有品鑒文字的才能,将這首詩細品數次,隻覺得意境曠達,縱橫捭阖,方寸之間無數丘壑,遠非詠鵝一詩能比。
他呆得半晌,方才大喜過望,拍着對方的肩,眼神星光般燦爛:“小六,你有鬼神之才,僅這一首詩,我洛京蘇氏便可名揚天下。”
“大兄千萬不得外傳,要知女人的美貌,男人的才華,都如馴鹿頭上角,童子懷裡金,若沒有強大的能力去保護,足夠的智慧去駕馭,都最終成禍。”蘇容若看着他年輕而充滿激情的臉,眼裡是閱過世事的滄桑。
蘇子安不以為然地反駁:“沈玄微十歲成名,可有禍事?”蘇容若長長地歎氣:“我蘇家豈能與沈氏比?即便是他,未來際遇有誰知曉?何況,出名帶來的悲喜,未必人人能夠消受。”
停得一停,神情晦澀地向他交待:“大兄你可知,就因一張臉,水惜花想強我做娈童,就因一點小手段,穆那沖欲搶我為奴仆,你說這兩家,我蘇氏惹得起誰?”
蘇子安怔怔地看着她深黑如暗夜的瞳眸,記起阿爹的吩咐:大郎,小六天資聰穎,你要護他敬他。
他當時不懂,隻勉強承諾,到底,他們是骨血相連的親人。他心裡歉疚,握起對方的小手:“你安好無事,我便放心,隻婉兒。”
蘇容若搖頭道:“無防,詠鵝勝在少年心性,并無哲思大才,婉兒将來的夫家定非風雅大族,相夫教子不需詩情。何況女子忙于瑣事失去靈感也不奇怪。我可教她一些靈巧清新之句,她大可應付。”
蘇子安的臉微微一紅,才明白她今日舉動,是考慮過後果的,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筆:“沈玄微說,以此筆為憑,今後可找他。”
蘇容若将筆收入懷裡,猶豫一刻:“願大兄和心上人好事早成,隻,見了玉兒阿爹,不得太過逢迎。”
瞧對方臉上顯出幾絲忸捏,道:“你若太過急切,讓他拿架子,家裡阿婆和大父本就不喜,你倆之事,怕更是艱難。”
蘇子安至此才終于收起小觑之心,認真沉思片刻後,擡手深深一揖:“多謝小六提醒。”
蘇容若微笑以答,此時的她不曾想到,老天會給這熱血正直的少年以殘酷慘痛的命運,而她與他,最終還是歸屬你死我活的兩方陣營。
漠北,太陽火一般地燃燒,廣袤的大地上,隻有死寂的沙海和礫岩。
“南流沙,北荒原,西戈壁,東石灘,不能耕,不能牧,你說陛下為何要不惜代價地死守?就為史書上王土達漠北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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