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十四章 遠遊貴州詩和學政（第1頁）

嘉慶九年（1804），李長森升任貴州按察使，六月到貴陽任職，嘉慶十三年（1808）“緣事解任”，離開貴州。五年裡，李振鈞一直随侍在父親身邊，一邊勤學苦讀，一邊遊曆山水，一邊結交文人雅士。其間給李振鈞影響較大的當數顧臯。

顧臯（1763～1832），江蘇無錫人。字晴芬，号緘石。肄業于東林書院。嘉慶六年（1801）狀元，先授翰林院修撰，嘉慶九年奉诏提督貴州學政。顧臯與李長森同一年到任貴州，顧臯任學政，分管教育；李長森任按察使，分管監察事務。兩人屬于同僚。又因為顧臯與李長森長子李振祜有同年之誼。顧臯是嘉慶六年狀元，李振祜是同榜進士。故李長森又算得是顧臯的長輩。兩人在貴州的交集長達三年之久。其間，李振鈞有機會經常與顧臯見面。望子成龍的李長森也經常帶着已滿十歲的李振鈞與顧臯交往，以便向顧臯學習。李振鈞的聰敏早慧，自然也深得顧臯的歡心。

嘉慶十二年（1807）年的一個夏日，李長森官署的荷花開得正盛，随風搖曳，詩趣盎然。李長森邀請顧臯等人到臬署賞荷，一者學習古人雅集，二者也為李振鈞創造與顧臯見面領教的機會。

大家一起圍着池子賞荷過後，酒宴也擺好了，就設在荷池旁邊的亭子裡。觥籌交錯之間，自然也少不了乘興賦詩，以抒雅懷。顧臯很快就做出了一首賞荷詩，贊美臬署風光、荷花雅韻、主人殷勤。

顧臯将自己的詩作雙手奉給李長森，恭敬地說道：“晚輩不才，有請前輩賜教！”李長森口裡說着“豈敢豈敢！”連忙伸出雙手接了過來，一邊輕聲讀着，一邊頻頻點頭贊歎。看完後，連聲贊道：“學政大人學富五車，才思敏捷，豈是我輩可比！”說完後，就傳給酒桌上的其他人賞讀，并且提醒大家：“學政大人高才，佳作已成，還望大家跟上！”

很快地，已經有十來首詩先後交到李長森手上，李長森一邊讀着，一邊贊歎着，偶爾也會點評幾句，說得大家點頭稱是。然後将詩稿交給陪侍一旁的李振鈞，令他重新謄抄一遍。衆人繼續喝酒！

過了一會，李振鈞将謄清的詩稿恭恭敬敬地交給父親，然後垂手立在一旁。李長森接過來，雙手送到顧臯的面前，意思是請學政大人品評。顧臯也不客氣，接過來，一張張地翻看着，口裡贊歎着李振鈞小小年紀，字卻寫得很工穩。

看到最後一張，顧臯突然把其他的詩作放在面前桌子上，很驚訝地擡起頭來，久久打量着李振鈞，然後高聲跟大家說：“今天的第一名，非他莫屬！”衆人不解，顧臯笑着；“真是‘雛鳳清于老鳳聲’啊！”

原來，小小年紀的李振鈞居然在謄抄詩稿的時間裡，挑了學政大人的賞荷詩步韻奉和了一首，題為《步顧晴芬學使臬署賞荷韻》，全詩如下：

登高望黔山，四面皆叢麓。安得半畝池，引水通屈曲。

城西有官衙，方塘煙景足。繁花簇錦紅，茂樹連雲綠。

午日蔭高槐，清風響翠竹。春來柳青青，腰細眉颦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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