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看着“許攸”,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之前的溫柔缱绻一幕幕閃過,她張了好幾次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許攸”對她笑笑道:“我倆一世情緣,是相濡以沫的真心真情,亦是你的命數如此,此間事了,自有妥善安排于你,且讓我與這小兄弟聊兩句。”
凡無憂看着轉向自己的“許攸”,抱拳道:“晚輩凡無憂,參見前輩。”
“許攸”歎道:“凡無憂,我向死而生,你不許我啊。”
凡無憂撓了撓頭,道:“晚輩着實不知,畫蛇添足之處,還請見諒。”
“許攸”歎道:“悟明那個狗頭,躲得遠遠的,又讓你來此地,怕是他師父所教。”
“晚輩并未見過悟明大師的尊長。”凡無憂老實答道。
“原本我與映雪的計劃是吊着一口氣的許攸與丁元豐同歸于盡,所以映雪在我,不對,在許攸衣服内放了一個能夠引爆内丹且威力倍增的法器,可你待她離開後取走了此物,丁元豐躲過了這最強的一擊,映雪和許攸的勝算因而大減,隻是映雪在希望渺茫之下仍然發動了剩下的三重突襲。”
凡無憂手中出現一個鵝蛋大小的圓球,隐隐有光華流動其上。
“晚輩思量,果真引爆此物,會同許莊主假死之身的内丹,威力定然不凡,慮及院内數十人的安危,晚輩還是貿然取走了它。”
“你把此物放在何處,不怕映雪成功引發之後傷及自身嗎?”
“晚輩有一法器能夠隔絕外物,靈力不侵,請一位朋友放在其中,安全得很。”
“許攸”對凡無憂眨了眨眼道:“既然如此,這枚“驚雷”就送給你,你說的這位朋友就是肩膀上這好看的小姑娘吧?”
這是另一位能夠直接看到朵朵真身之人,可見得眼前此人修為非同凡響,凡無憂卻并不以為驚詫,便點了點頭。
朵朵似乎有些害羞,嗖的一聲回到了照心鏡中。
“許攸”忽然有些感慨,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對凡無憂道:“修行之人最善之事,無關長生,無關修為,莫過于塵世千年遇見的種種不凡之事。”
“還有……人?”
“許攸”笑了,道:“當然還有人,還有妖、怪、精、魂。這數千年的牽涉,有我,有映雪,還有許多人,最終卻落到你一個無幹之人身上,也是有趣得很。”
他又轉向映雪道:“我和你曾有骨肉之愛、書裙之誼、授藝之恩、肌膚之情,三生三世彼此糾纏,稱得上生死與共,你雖然始終茫然不知,但多少有一些記憶的碎片散落在心湖之中,萦繞在思緒之間,五千年來用各種身份颠沛于塵世之間,今日我在證道之途上又邁出了半步,你功勞匪淺,如今已無人記得谛釋空之名,今日我用回本名,映雪,你還記得我嗎?”
最後一句谛釋空突然提高了音量,這聲音在映雪耳中如同黃鐘大呂一般,一幕幕記憶在她的腦海閃過,開始急促地大口喘氣,片刻之後,她回歸平靜,雙手合十,匍匐在地向谛釋空行了個大禮。
谛釋空嘴角微微帶笑,再看向凡無憂道:“既然機緣在此,就讓我帶你走一走時之暗面,見一見七世幻境。映雪,你也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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