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邊緣。
光雨下落,滴亮了漆安塵的身形,他喘着粗氣,頭發被汗水黏濕,眼睛有些驚恐地盯着眼前的假狼妖。
“小子,不,毛六,你還敢來找我?”
假狼妖咧着嘴,牙齒配着興奮的情緒上下起伏,舉手投足間滿是輕松,眼神裡含着蔑視。
“我得找你問清楚。”
喘着粗氣的漆安塵眼睛四處亂瞄,神色糾結,咬着牙接話。
“哈,你想問什麼?問你那小身闆能不能填飽老子肚子?”
嘴皮一翻,假狼妖兇牙抖得更加厲害,圍着自己看不起的毛六細細打量,說話間上前一推。
漆安塵身影往後一倒,腳上掙紮幾步,便被推倒在地,還差點翻了兩圈。
“你這種慫貨,想問老子什麼?哈哈哈。”
眼見輕輕一推便能有這威力,狼妖得意無比,眼中輕蔑再也藏不住。
歪着頭看着漆安塵艱難爬起身,看着他目露堅定,看着他勾起嘴角吐出幾句話:
“我想問,我見到的狼妖都是狼身人态,怎麼就你是狼首人身,一副萎縮樣,弄得尊者肌肉都不飽滿,是生前沒了娘,奶沒吃夠?”
狼妖輕蔑瞬時崩解,眼中瞪着問号,似不可置信,回過神瞬間暴怒,眼睛湧上一片血紅。
看着狼妖急速接近的怒火,漆安塵嘴角緩緩勾起,喜悅溢出眼眸。
“你,找死!”
假狼妖瞪着雙眼,眼睛一片血紅,雙手用手掐住漆安塵脖子。
實話最戳妖心,生前都一樣,成了衆生相卻不一樣了,因為這事他沒少被欺辱,如今被這孬貨說破,頓時怒火充溢心頭。
“連你也敢,你怎麼敢!”
掐着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但漆安塵卻感覺像在撓癢癢,皺起臉閉着氣裝作昏過去。
便感覺一道實質性的注視感掃了過來,那是洞頂的日祖看了過來。
假狼妖手一僵,眼裡血紅慢慢褪去,手松了力,咬着牙擡起頭:
“他沒死,我有分寸,老祖信我,這裡不用看。”
話落,注視感頓時消失不見,假狼妖喘了口氣,剛想弄醒漆安塵折磨一番,便聽到揶揄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哈,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能耐避過監視殺羊,原來是同夥。”
假狼妖聽了手一抖,對上漆安塵不知何時睜開的眼睛,看着他眼裡溢出的興奮,心慌之下又用力掐起漆安塵脖子。
“他不看這兒了,是吧?”
漆安塵平穩的聲音傳來,假狼妖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的臉,又看了看自己暴起青筋的雙手,整個妖呆住。
“你怎麼……”
話沒說完漆安塵左手鉗住他的嘴,把話堵了回去。
“我怎麼沒事?你猜。”
說話間,漆安塵右手一把掰開掐住自己脖頸的雙手,一腳踢在假狼妖胯間。
“唔”
嘴被鉗住發不出聲的假狼妖,隻能腹中悶哼一聲,整個身子軟了下來。
下半身塌在地上,上半身嘴被漆安塵鉗住吊在半空,雙手無力地蕩在身側,整個身子一陣抽搐。
“這就不行了?你個孬貨。”
右手伸向狼嘴漏出的牙齒,掰玉米一般一顆顆掰了下來,每掰一顆,假狼妖眼睛便往外一鼓,渾身抖個不停。
掰彎把假狼妖往地上一扔,漆安塵一屁股坐在他背上,左手提着他後頸毛,抖了抖,冷聲問道:
“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
“你…裝的…你…騙…子…”
滿嘴鮮血的假狼妖喘着粗氣蹦出幾個字,聲音漏着氣,像個狼外婆。
“那又怎麼樣?”漆安塵一臉微笑。
這被尊者同化過的身體強得可怕,原本想着和假狼妖拼一拼,拼不過便跑,沒想到赢得毫不費力,是他不懂尊者500年執念的分量了。
“說說吧,怎麼和大眼珠子勾搭上。”
“我……”假狼妖剛想狡辯,感覺後頸毛被提了下,心中一陣喪氣,急忙開口:
“隻是和日祖勾搭上,月祖不知道,羊分了半隻給日祖,它便不管了。”
漆安塵看着這假狼妖嘴角的紅色鮮血,并不覺得他敢打那羊的主意。
除了這假狼妖,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張桌子,四條凳子,回憶起那羊血流了滿桌,估計是那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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