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一劍,王武面色不改,左手舞劍,如演太極,滴水不漏地将周瑾的劍光圈住。
接着,他順勢一擡,卸力反推,如羚羊挂角,不着痕迹。
“好!”
周瑾大喝一聲,不退反進,長劍直入,劍勢一震,反推而來的劍光如湖面浮藻被漣漪蕩開,直取王武面門。
“蕩劍勢?!”
王武心頭一驚。
眼前果真是“刀劍雙絕”。
古韻城“俊才榜”中,有記載,“刀劍雙絕”周瑾,刀劍雙修,于武道鍛體境時,各自悟出了“刀勢”與“劍勢”,劍勢為“蕩劍勢”,而“刀勢”至今未知。
“來!”
王武内心大喝,以壯氣勢。
手中長劍斜斜刺出,正中周瑾長劍劍尖寸許處,以點打面,打散劍勢,緊接着欺身向前,雙手鼓勁,一路橫斬。
呲啦聲中,火星飛舞,兩人眨眼臨近。
周瑾不慌不忙,左手擡起。
不知何時,他左手已經握住刀柄,向下斬出。
“當!”
王武右手上擡,佩戴的護腕擋住刀鋒,一時之間,隻覺得手臂酸麻,氣血受阻。
這是一股比長劍更強的力量。
未等他細想,周瑾右腳擡起,膝蓋猛擊其胸膛要害。
王武頓感頭皮發麻,但此刻也是明白,不能再退,故而沉吸一口氣,長劍繼續往上,斬向對方手掌,以傷換傷。
見此情景,周瑾毫不躲閃,右足踢出,長刀壓下。
鋒利的劍刃直接斬入對方的手掌,但王武卻沒有感到有血肉被切的感覺,耳邊盡是細碎零件被斬斷的聲響。
周瑾的右臂,竟然是以假亂真的機關手臂!
“噗呲!”
長刀入肉,淩厲的刀鋒将王武的護腕斬斷,接着是他的手腕,使得白骨凸顯,鮮血汩汩,浸染泥土。
同時,對方的膝蓋結結實實地印在了他的胸膛,将其撞飛。
“護身符。”
周瑾輕咦。他自感踢到了實處,但對方的胸膛并沒有下癟,沒有受傷的迹象。
另一側,王武快速以點穴法止住傷勢,持劍而立。
他胸前的一枚玉佩此時已完全崩裂,失去光澤。
王武瞥向對方低垂的空蕩袖管,又落在黝黑長刀上,沉聲道:
“以後,隻有刀絕了。”
“這可未必。”周瑾灑然笑道:“做完此事,‘五髒境’于我而言,唾手可得,日後斷臂重生并非妄想。”
“再者,我這口刀,可比劍強數籌不止,‘刀絕’也亦無不可。
“你說呢?”
王武淡淡道:“倒是好心性。”
周瑾自嘲笑道:“那你可知,我這心性磨了多久,從巅峰到谷底,每日吞咽苦果,一點點往上爬……”
王武沉默不言,長劍橫于面前。
他修的本就是左手劍,如今右手被斬,但身軀無礙,短時間内實力與巅峰相差不大,反觀對方,失去右手,失去長劍,失去隐秘,實力少說降了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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