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兵部,算是徹底完了……她恨得發抖:好你個沈玹!霍骘不過是朝你放了兩支冷箭,你便變本加厲地還給哀家了!就讓我們走着瞧,誰能壓得過誰!沈玹下朝回到東廠,剛下馬,門外掃雪的吳有福便笑眯眯地迎了上來,禀告道:“大人,長公主在房中等候您多時了。”蕭長甯?該不是又要向他讨要出府的手令罷?沈玹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面上不動聲色,淡淡地‘嗯’了聲,将馬缰繩交到吳有福的手裡,命令道:“讓蔣射随着方無鏡去兵部走一趟,将兵部的人全帶回東廠監管,一個不落。”吳有福領命,退下安排去了。沈玹定了定神,踩着積雪徑直朝後院寝房走去。此時雪霁天晴,屋檐藏雪,到處一片霧蒙蒙的白。蕭長甯穿着一身煙霞色的禮衣,盤着精緻而莊重的發髻,畫着明豔的妝容,正仰首站在廊下,望着檐下的冰棱出神。她的明豔與雪的淡雅融為一體,美得像是一幅隽雅秾麗的工筆畫。沈玹不由地放緩了腳步,唯恐自己的滿身肅殺驚擾了畫中美人。頭頂的樹枝不堪積雪的重負,咔嚓一聲折斷,雪塊墜落,驚醒了蕭長甯。她回過神來,看見了沈玹站在庭前的積雪中,不由微微一笑。那個笑很淺,但沈玹還是看見了。三個多月了,這是沈玹坦白蕭長甯這一禮彎下,比任何空口承諾都要來得鄭重。沈玹着實驚詫了一番。他見過下屬對自己磕頭,見過百官朝自己拱手,見過對手向自己屈服,卻從未有過皇室嫡親纡尊降貴地朝自己行國士之禮。蕭家的人,哪怕是身同傀儡任人擺布,骨子裡卻仍保持着皇室的清高,這麼多年來,沈玹便是再位高權重,于皇家人看來也不過是個披了張人皮的狗奴才。他們既怕他,又瞧不起他。以大禮敬他的,唯有蕭長甯一人。這位年輕的長公主,此時将雙手交疊于額前,緩緩屈膝彎腰,一禮到底,瘦削的肩微微發顫,像是一株蒲草,紮根于亂世的風雨飄搖中,以一己之力扶起一個帝國的威嚴。‘君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曾經的沈玹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他不明白那些刺客為了一句承諾而前赴後繼地去送死是為了什麼,現在,卻有些懂了。蕭長甯仍保持着行禮的姿勢,或許,沈玹一刻不答應,她便一刻不會起身。固執得令人心疼。淡薄的冬陽照在瓦楞間的冰棱上,折射出晶瑩的光澤。雪水消融,從檐下滴落,落在階前的水窪中,發出清越的聲響。保持着行禮的姿勢很辛苦,蕭長甯手臂酸顫,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沈玹起身,走到她跟前站定。從蕭長甯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筆挺的下裳和纖塵不染的皂靴。下一刻,沈玹屈膝半跪在地上,以一個平等的姿勢和她對視。他伸出一隻修長幹淨的手掌,輕輕拉下她置于額前的雙手,有些無奈地說道:“你是個長公主,不該向臣行禮。”蕭長甯緩緩擡眼,眸中泛着水光,如一泓秋水,誠懇道:“你什麼也不缺,除此以外,本宮想不到别的法子表明誠意。”“殿下一定要這樣同臣說話麼?”沈玹半跪在地上,望着同樣保持着屈膝姿勢的蕭長甯道,“當初成婚的時候,你我未曾夫妻對拜,現在倒是補全禮節了。”他還有心情打趣,蕭長甯心下一喜,自知結盟一事有了希望,忙問道:“那你可應承我了?”沈玹眼裡已有了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卻仍繃着一張俊臉,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道:“殿下不妨說說,與我結盟,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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