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的聲音并不大。
可字字铿锵,猶如鼓槌般,砸在衆人心頭。
衆人面面相觑,眼神複雜。
回想這一路走來。
哪有什麼安甯順遂?
還不都是道主一次又一次拼殺出來的今日?
“白素貞和小青,與你們一樣,都是我最親近的人。”
“今日無論是她們危在旦夕,又或者是你們命懸一線,難道,我就可以因危險而置之不顧嗎?”
“我明白諸位的好意。”
“但我輩修道,當求念頭通達。”
“今日我若坐視不理,哪怕可以苟全性命,我的道,也必定是走到終點了。”
林恒平靜的述說,讓仙宮内勸谏的人,集體都沉默了起來。
包括黑熊精。
它跟随老大最久,亦是最了解老大性格的人。
方才它還能開口勸阻,眼下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來了。
唯有聶小倩,美眸複雜道:
“若此行,你一去不回……”
“那就一去不回!”林恒無比坦蕩道。
“修道中人,何惜生死?”
“更遑論……”林恒頓了一下,随後眸中綻放出極緻的無敵鋒芒,大聲道:“神來圍我,我誅神,魔來剿我,我滅魔!”
“任它前方刀山火海,我自有雙拳開道,沒有人可以阻攔我。”
“即使是準聖!”
林恒語氣铿锵,聲如雷霆,震動着整個仙宮。
整個人都散發着無敵者的氣息。
是從内而外的自信!
“好……好。”
“說得好!”
仙宮外響起國師申公豹的聲音,他大步流星,踏入殿來。
一掌托出。
掌心有數枚龜殼。
“禀告道……道主。”
“臣已為此行問蔔吉兇,天……天象顯示,此行,吉!”
“大吉!”
此話一出。
在場的真人們皆是松了一口氣。
“也許,小倩姑娘看到的景象,隻是個單純的夢境!”
許多人道,表情輕松了下來。
“哪怕真有危險,應該也隻是暫時的,道主這些年來,數次絕境逢生。”
“料想此行,亦如是!”
盡管心底其實還有着擔憂,但大家也都不再勸谏了。
林恒的話,讓他們憶起過往。
試問道教子弟,哪一次不是向死而行?
正所謂我輩修道,但求念頭通達。
若真貪生怕死,那還修個哪門子的道?
而現在,國師申公豹問天蔔卦,又算得大吉之象。
大家自然不可能再勸阻。
“如此的話,道主,我等便告退了。”
“惟願道主此行,一帆風順!”
真人們紛紛說道,随後陸續退出了仙殿。
聶小倩卻依舊美眸憂慮,她有些欲言又止,黑熊精則朝她搖了搖頭,将她帶了出去。
頓時。
仙宮恢複了冷清。
隻剩下林恒與申公豹二人。
林恒居于高位,目光平靜地直視着申公豹。
“卦象,真的大吉嗎?”
申公豹搖了搖頭。
“大兇。”
“果然。”林恒一臉平靜,沒有覺得意外。
申公豹卻又道:“域外……域外魔族,是死地。”
“卦象顯示,九……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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