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當今天下,誰可當得英雄二字?
本來是周倉抛給郭嘉和徐福的問題,結果卻被徐福反問,周倉一時沒有想好說辭,便反問說:“董卓,枭起西涼,帶甲十萬,把控朝廷,官拜相國,可為英雄乎?”
徐福還未說話,唐姬忍不住說道:“董卓擁兵自重,倒行逆施,犯上作亂,殘害少帝,實為國賊,你怎麼可以稱他為英雄?”
唐姬的聲音清脆好聽,又夾雜着怒意。周倉雖被唐姬駁斥,卻不怒反喜,看着唐姬一臉微笑。
唐姬被周倉看的小臉一紅,心知自己過于敏感了,低頭看着面前的酒樽,不再說話。
孟玉樓見狀,心裡隐隐擔憂,借故離開,說:“你們在這論英雄吧!我上去看看去。”
周倉擺擺手:“你去吧!”
待孟玉樓走了,徐福也說:“周兄說笑了。當今天下誰不知道董卓是國賊,人人得而誅之。怎麼說他是英雄?我看他連枭雄都算不上,隻不過鑽了何進與十常侍兩敗俱傷的空子。”
“那皇甫嵩算得上英雄嗎?出身将門,公車征辟,平定黃巾,征讨涼州,功高體國,可以稱得上英雄嗎?”周倉又問。
如果說董卓是個差等生,靠作弊考了全班第一,那皇甫嵩就是個優等生,從小到大都是名列前茅,挑不出任何瑕疵。
徐福想了想,也不得不說:“皇甫嵩救國危難,确實算得上英雄。”
周倉呵呵一笑,接着問:“如果皇甫嵩是英雄,那朱儁、蓋勳也都是英雄了。”
徐福瞠目結舌,無法應對。
郭嘉放下手裡把玩的酒杯,說道:“皇甫嵩雖有功績,卻算不得英雄。”
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郭嘉:“為何?”
“皇甫嵩不過順勢而為罷了。平黃巾、鎮西涼,都不是逆中取勝。何況他在黃巾之亂中,殺戮太多,難以稱得上英雄二字。如今董卓作亂,皇甫嵩手握重兵,不思國難,聽之任之,又豈是英雄所為?”
三人聽了,紛紛點頭,心悅誠服。也就是說,皇甫嵩業績雖好,但和他的能力地位相比,還是有點不及預期。就像一直都是班級第一的人,這次忽然冒出來一個董卓,他屈居第二了,你能說他是英雄嗎?
周倉故作為難,搖着頭說:“那這天下雖大,卻也找不出一個英雄來了?”
徐福忍不住說:“袁家四世三公,袁術、袁紹不懼董卓,出走洛陽,領兵反董,難道稱不得英雄嗎?”
“哈哈哈”周倉忍不住笑了起來,對徐福說:“我就知道你會說二袁。”
徐福臉上一熱:“莫非周兄早有答案?”
“方才郭兄說皇甫嵩是順勢而為,稱不上英雄。可二袁連順勢而為都做不到,又怎麼稱得上英雄呢?董卓之亂雖起于十常侍何進,但二袁推波助瀾,難逃其咎。如今又割據地方,打着反董的旗号,發展自身勢力,意欲稱王稱霸,如此,又何談英雄二字?”
“如此說來,那天下可真沒有英雄了!”
周倉故作高深,笑道:“那可未必!東漢至今已有二百年,政治資源已被士族門閥所壟斷,尋常之人縱有沖天之志,也無處施展。如今,董卓良家子出身,以軍功起家,竟出将入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董卓雖為士人所不齒,但也用他的經曆為微末出身的普通人立了個榜樣。相信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出身微末的人嶄露頭角,甚至成為不可一世的英雄豪傑。”
徐福出身寒族,刻苦讀書,習文練武,但一直聲名不顯,更不用談舉孝廉,入朝為官了。此時,聽着周倉的話,徐福熱血沸騰,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徐福拍着大腿,叫道:“好!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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