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上!”
沈瀾的馬蹄聲依舊在前方,後頭的追兵拼命的追,卻在沖出某個地方的一瞬間,腳下一空。
“啊!”
“怎麼回事!”
“救命啊!”
哀嚎聲、痛呼聲、怒罵聲和馬匹的嘶鳴聲此起彼伏,安靜的樹林中一時間充斥了慘叫聲無數,沈瀾冷眼看着這幫人如滾雪球一般的滾下山崖,馭馬轉身,靜悄悄的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是一個斜坡狀的斷崖,不算高,下邊有河流和成片的樹木,隻要運氣不是太差,摔下去是絕對不會死的,最多是斷胳膊斷腿,失去戰鬥力而已,這就夠了。
這幫人跑的速度太快,即便聽到前面的動靜,等到後面的人上前來發覺是怎麼回事想要停下來的時候,更後頭的人又沖了上來,他們避無可避,一個接一個保齡球似的的滾落下去,紛紛發出慘叫聲。
這麼一來,竟是輕輕松松就解決掉了大半的追兵。
等到他們重新列隊整理好幸存者,将剩下的人整合完畢之後,卻哪裡還找得到沈瀾的蹤影。
樹林茂密處,沈瀾揉了揉馬兒的腦袋,繼續往前走。臨子期已經徹底昏迷,沈瀾知道,不能再耽誤了。
嚴重的外傷加内傷讓臨子期處于一個非常危險的狀态,沈瀾将她有些淩亂的頭發撥開了些,露出她蒼白的小臉蛋。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安靜而漂亮。
沈瀾看到她這個樣子,隻覺得心髒被什麼東西給死死握住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作為醫者,生離死别,病入膏肓,他見過太多,生命對他而言,隻是一個既定的概念,自從他的母親去世之後,沈瀾便再也沒有因為一個人的生命即将離世,而産生這樣令他不适的情感。
距離本家還有不少路,臨子期的傷口必須要盡快處理。
沈瀾皺眉看着遠處的山巒,太遠了。這個方向的路通往本家,可大多都是荒野山地,根本無處歇腳。
夜色漸漸淡去,黎明前的黑暗一過,四處都升起了陽光的薄霧,沈瀾邊趕路邊找藥草,總算是找到幾味止血藥,他找了處安全的地方,用溪水洗淨藥草的葉片,搗爛了之後裝在大片葉子上。
他極少親自做這些事,動作有些笨拙,待他把一切準備好,袖口也沾了些淡綠色的植物汁液。他蹙眉,卻不太顧得上這些,隻扶起臨子期,将她傷口附近的布料撕開。
臨子期雪白的肩膀幾乎全部暴露在外,在清晨的陽光下白的如羊脂玉一般,近乎透明的好看。沈瀾手微頓,卻面不改色,準備好藥草之後便冷着臉,咬牙飛速将深可見骨的弩箭拔出以後,立刻點穴止血,并敷上了藥草,可是那傷口過深,即使點了穴位止了血,那血也跟不要錢似的潺潺往外流,幾乎要将那些藥草全部沖走。
臨子期迷迷糊糊中是被疼醒的,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模糊的眼睛裡看到了沈瀾的影子。
她已經無力嗚咽哭泣了,癱軟的被沈瀾抱在懷裡,肩膀附近的傷口上一片冰涼。
等到臨子期看到的時候,沈瀾已經滿手是血,眼眶微紅,一雙漂亮的淺色眸子裡,充斥着血絲,看起來竟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感覺如何?”沈瀾聲音輕柔地仿佛耳語一般。
“T……”臨子期已經連“疼”字都說不出,隻能艱難的冒出一個氣音。
“會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死。”沈瀾眼眶又紅了一些,咬牙道,仿佛在跟自己較勁似的,與平日裡比起來,情緒異常的激烈。
臨子期卻無心去管許多,她隻覺得好累,眼皮特别的沉,她很想跟沈瀾說,無所謂的,治不好就别治了,反正已經成了這幅破敗模樣,能不給别人添亂就已經是功德一件。
可是她現在連動動嘴唇的能力都沒有了,她疲憊的閉上眼睛,瞬間陷入了沉睡,這種沉睡與昏迷界限并不清晰,讓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感覺。
沈瀾看着她緊閉的眼眸和一動不動的纖長睫毛,飛快的将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發覺脈搏還算平穩,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裡頭有些為臨子期抑制毒素所做的藥丸,此時剛好可幫助凝血,他拿出一顆,輕輕地放進她的嘴裡。
半晌過去,臨子期一動不動。
沈瀾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抓過一旁的水袋,自己喝了一小口,含在嘴裡,然後低下頭,撬開臨子期的嘴巴,将水渡了進去。
……
臨子期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沈瀾破天荒的帶她去街邊的糕點坊吃她最愛的甜膩糕點,各種酥糖芝麻小餅不計其數,還有一種跟棉花糖很像的柔軟甜品。
那甜品幾乎入口即化,軟綿綿甜滋滋的,好吃的幾乎要流進她的心裡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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