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軒慕做了那麼久心理咨詢,秋智彬對他的性格和心理狀态很熟悉,甚至比習軒慕自己更看得清他的心結所在。
嚴格來說,習軒慕算不上一個難搞的病人,很多時候都很聽話,遵循醫囑,努力迎合。
但正因為他太過在意周遭的目光,習慣了勉強,壓抑内心,始終對外界有一種羞恥感和負罪感,讓他不斷地在自身尋找問題,懲罰自己。
特别是從商涵弈撞破他和商涵啟的不倫關系,到被到綁架,受傷住院,商涵啟想要離開公司……之後的每一件事,他都覺得自己是始作俑者,是他一手促成了今天這樣每一個人為難又僵持的局面。
虛假的平和。
這讓他和這個世界的割裂感愈發明顯與強烈。
習軒慕看不到自己的傷痕累累,也喪失了基本防禦的本能,他陷落在一個錯位的世界,旁人無法用一套外在的客觀邏輯去告訴他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如果不能從根源解決問題,光是表面的治療服藥,不過是時間上的無效拉扯,阻止不了精神的墜落。
秋智彬心事重重地回到書房,把玻璃杯遞給習軒慕,不過他很快恢複到工作狀态,又引導習軒慕說了一些别的事。
臨結束前,秋智彬斟酌着開口:“軒慕,關于你的病情,我想跟小啟和小弈談一談,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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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哥哥說開以後慕慕就會慢慢好起來了【夏季公司忙更新比較慢抱歉
第72章漣漪
正午過後,天空透藍,烈日炙烤着大地,老宅北側的窗戶爬滿了藤蔓,卻依舊阻擋不住夏天特有的潮濕與黏膩。
習軒慕離開書房,回到客廳委身蜷縮在沙發上。他精神不好,光是和秋智彬簡單的談話就消耗了大半精力,身體很倦怠,有種說不出的乏力。
屋子裡開着冷氣,立嬸怕習軒慕覺得冷,從樓上拿了一條毯子給他,又洗了些草莓,沖了花茶,端過來放在沙發旁邊的茶幾上。
“謝謝立嬸,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習軒慕枕在墊子上,看起來有些散漫,精神衰弱。額前的碎發微微遮住眼睛,他伸手撥了一下挽到耳後,緩慢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小聲對立嬸道。
“那你休息一會。要看電視嗎?”
“沒事,音響開着就可以了。”
“好。”
立嬸把落地窗的薄紗輕輕拉起來,調高了一些冷氣的溫度,返回廚房繼續弄她先前做了一半的果脯蜜餞。
唱片機裡放着大提琴和鋼琴的古典樂。常叔下午回了本家,兄弟倆被秋智彬叫去書房,客廳裡沒有人,立嬸偶爾會從廚房出來遠遠看一眼習軒慕,确保他沒什麼事,然後繼續回去幹活。
習軒慕躺在沙發上,很快迷糊起來,他做着光怪陸離的夢,這一次是在一片溫暖的海洋裡,陽光灑在碧綠色的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他被溫軟輕柔的愛意包裹着,很充盈,四周是和煦的風,站在遠處的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帶着笑。
他的心髒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填充着,覺得滿足,又彷徨着害怕失去,在兩種情緒間反複拉扯,最終卻是難過占了上風。
淡淡的哀傷滲透在空氣裡,在爛漫的花海,午後斑駁的光影……明知道那些是虛無缥缈的負面情緒,卻無論如何擺脫不了。
習軒慕的身體又開始疼,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器官被拉扯的痛,并不劇烈,卻帶着一種綿延無止境的壓抑,皮膚很燙,輕風拂過都會激起一陣刺痛感,衣服被冷汗浸透印出潮氣,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唔……”習軒慕一隻手抵在胃部,無意識地發出呻吟,他把身體蜷縮得更緊一些,整個人陷在寬大松軟的沙發裡,并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慢性疼痛,仿佛是伴随在生命中最平常不過的一種體感,可以忍受,無需在意。就好像他一切的情緒、感受、所望所求,都是可以被滞緩,被壓抑,被無視的。
習軒慕在無邊際的疼痛中沉淪,模模糊糊聽到關門聲,而後是冰涼的毛巾貼在他的額頭。
他恍惚睜開眼,臉頰因為體溫的回升變得潮紅,脖子和鼻尖滲出細密的汗,唇色卻是蒼白,眼眶裡積着一層淺淺的水霧。
習軒慕茫然地望着前方,反應有些遲鈍,花了好一會視線才聚焦到單腿跪在沙發一側的商涵弈身上。
“秋醫生走了嗎?”他嗓子有些幹澀,咳嗽了幾聲問道。
“剛走。你想坐起來嗎?我幫你。”商涵弈見他有些困難地撐起身體,連忙從一旁扶住他,拿了幾個靠墊讓他倚住,又遞了一杯水給他。
“謝謝。”習軒慕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右手不着痕迹地按在腹部,忍過一陣疼,小聲詢問,“秋醫生……和你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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