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服拉鍊拉到最高遮住下颌,壓低帽子,一路低着頭全挑監控少的地走,趁機還把内存卡抽出來塞進衣服内兜,七拐八繞地鑽進胡同裡,一閃身,人就不見了。
沒一會,一個小年輕有些畏畏縮縮地從牆邊冒出來,正是剛才接待的那名小警察,隻見他左看看右看看,暗自嘟囔了一聲奇怪,從陰影裡出來往前走了兩步,卻一腳踩到泥上。
這小胡同都是水泥地,哪來的泥土。
泥土,牆頭倒是有很多——
他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一擡頭,正對上江玉初詭異的一張笑臉,緊接着肩膀一沉,眼前一黑,人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他感到手腳都被縛住,眼睛被蒙着,嘴裡塞着什麼東西。
一個陰鸷低沉的聲音輕柔又緩慢地唱着兒歌,每一句都慢慢的拉長,變調,聽着陰森又恐怖:“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
周圍寂靜的可怕,有什麼冰冰涼涼尖銳的東西在臉上、脖子上劃來劃去,在他因為緊張而一下一下有力跳動的動脈上逡巡,似乎正因為不知道從哪下手而有些苦惱。
“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
像蛇一樣黏黏膩膩的嗓音笑了起來,在他耳邊吹了兩口氣,吹得他雞皮疙瘩從後背一溜煙地蹿到了天靈蓋,白毛汗也全炸了起來。
脖子上突然一陣刺痛,小年輕嗚嗚兩聲,那聲音低低的噓了一聲,像是情人在耳邊呢喃,“你說實話嗎?不說,我可要開始刷了哦。”
濕熱的腥臊味傳來,他知道自己失禁了,可此時什麼也顧不上,隻能猛點頭。
江玉初拎了個椅子坐到他對面,一俯身,慢悠悠地從小年輕嘴裡抽出毛巾扔到了一邊。
你見過木偶的笑嗎?
紅豔豔的嘴唇,圓溜溜黑漆漆的眼珠,慘白的臉上兩坨生硬的粉,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你,在床頭,在沙發,在你一回頭就能看見的地方。
你去哪,木偶就跟去哪。
江玉初現在的笑,就僵化的像個木偶。
他裂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眼睛瞪得老大,琥珀色的瞳孔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着人,表情僵硬又虛假:“為什麼跟着我?”
周遭空氣都冷了下來,瞬間進入冰天雪地。
這聲音不再是以前的清涼悅耳,溫柔的像身邊淙淙流過的泉水,反倒讓人遍體生寒,帶着讓人說不出的壓迫感與緊繃感。
小年輕感受着有一下沒一下在自己腿上敲着的什麼東西,吓得三魂沒了七魄,說話都磕巴了,還帶着哭音。
“邊、邊、邊局讓我跟着,他說、說、說你手上的視頻必須得拿、拿回去。”
江玉初表情一收,往椅背上一靠,就勢把長腿架到桌子上,拿蝴蝶刀的刀刃慢慢修理自己的指甲,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很是漫不經心,像是對這位邊局毫不在意。
屋裡靜得可怕,也不知道是誰咚咚的心跳聲被放大了無數倍。
沒過幾分鐘,小年輕就有些受不住這種窒息般滴水成冰的氛圍,有些畏懼地主動開口:“你、你還在嗎?”
他隻聽見有人歎了口氣,于是忙哆哆嗦嗦地接着說:“局、局、局、局裡這幾年對過失殺人的案子看得緊,好像是上、上、上面有什麼大人物要查,我們不敢多問。”
“過失?”
江玉初動作一頓,“你們管這……叫過失?”
小年輕差點哭出來,“他們都這麼叫,我剛到一年半,什麼也不知道啊。”
這時候,他突然感覺頸側一涼,溫柔缱绻還有些輕佻的吐息輕輕掃過耳畔,說出來的話卻能吓得人肝膽俱裂。
“你猜,我這一刀下去,血會噴出來多高?哎呦不好意思我劃錯了,劃到靜脈了,看這暗紅的顔色啊,聽見了嗎?血在一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用不了多久,你就會休克,再過一會,就流幹啦……”
小年輕抖成了篩糠,他真的聽見了什麼東西一滴滴落在地上傳來的叭的一聲,脖頸濕熱熱的像是有什麼東西源源不絕地往下流,鼻尖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那粉刷匠的歌謠簡直要幻化成噩夢一般的聲音在腦子裡成了個立體環繞。
他感覺自己身上發冷,頭也跟着暈眩起來。
失血帶來的寒意侵入四肢百何,是要死了嗎?
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江玉初看着他的腦袋垂下去,啧了一聲。
大腦的自我暗示還真是強大。
當年心理學家加德納以一個死囚為樣本做放血實驗,在人手臂上方用一根管子放熱水,水順着手臂滴進瓶子裡,三瓶的時候,人已經休克,五瓶的時候,人已經死亡,死亡症狀與放血死亡的症狀一模一樣,但實際上他一滴血也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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