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死死扼住他脖頸上的脈搏,額角暴起的青筋突跳,脖頸以上血液停流的感覺讓他不太舒服。他的雙眼漸漸有些發脹,前額滲出的汗水打濕了發絲,身上被冷汗浸透的T恤黏糊糊地貼在後背上。
令人恐懼的窒息感漸漸湧了上來,他滿面通紅,張着嘴試圖用口腔呼吸。
但是失敗了。
大腦隐約開始感到昏沉,他隻能依靠着本能擡手用力地掰動着脖子上那隻手。不知是自己因嚴重缺氧而發軟的手力氣不夠,還是那隻冰冷的、了無生氣的手過度堅固,就好像一塊沒有生命的鐵具,任他怎麼掰扯都無濟于事。
這群人……在……幹什麼呢?
沒看……到我都要……被掐……死了……嗎?
程翊閉上眼睛,死咬住後槽牙,靠着強大的意志力生抗着這股強烈的窒息感,握緊的手卻遵從着肉體上難以消化的反應逐漸松懈了下來。
手心裡被握得發熱的蠱盅裡細微的聲響在這樣靜谧的黑暗下被放大了數倍,伴随着胸膛下劇烈震動的心跳不停地刺激着他的快要失去意識的大腦。
無計可施之際,他艱難地蜷起無力的手指,指腹在蠱盅上摸索了半天,終于摸到一個凸起的金屬圓扣。他屈指用力摳了下去,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方形擋口瞬間彈開,重重地打在他的拇指關節上,手裡的蠱盅脫力掉落,金屬的材質在實木地闆上碰撞出幾聲輕響。
耳邊的銀鈴聲終于再次響了起來,清脆的鈴聲由遠至近,程翊也在愈發急促的鈴響中逐漸阖上了眼睛……
第7章
“咳……咳咳……”
混沌的意識逐漸歸位時,久違的空氣裡摻雜着那股難聞的黴潮味頓時一股腦湧入鼻腔,程翊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緊接着就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見他醒過來,唐甯連忙伸手幫他拍了拍後背,緊張道:“立羽,你沒事吧?吓死我了。”
程翊眼前模糊的視線漸漸有了焦距,他艱難地撐起身子坐起來,擡手輕輕碰了碰脖子,疼得小聲抽了口涼氣兒,皺眉道:“你們怎麼才來。”
“鬼打牆了。”趙成宇走過來,在他面前蹲下,“你怎麼回事兒?還打不過一個高中生?”
“高中生?”程翊擡起頭,往旁邊張望了一下,這才發現沒看到晏向辰和苗钰的人影,“老晏和苗钰姐人呢?”
唐甯往長廊不遠處亮着一小束光的地方指了指:“老大在那邊兒,正看着那個小孩兒呢。苗钰跑去追那東西了。”
“靠,又讓她搶先了。”程翊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反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後背,突然回過神來,“小孩兒?哪兒來的小孩兒?”
一張四方形的磁卡“啪”地一聲摔在程翊面前。
程翊應聲擡起頭,晏向辰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面前,難得表情嚴肅地睨着他,冷冷道:“命都快沒了還有心思搶功呢?”
“……”程翊悻悻地幹笑了兩聲,“這不是,意外嗎……”
“意外?”晏向辰冷着臉哼笑了一聲,“我問你,你這一生裡能遇上幾次這樣的意外?這次幸虧我們出來的及時,要是再晚一點呢?要是我們被困在牆裡出不來呢?你準備拿什麼對抗這個‘意外’?拿你這幅膽比天高的臭德性嗎?”
這機關槍發射似地一連串問題突突地程翊有點懵。
晏向辰很少有這種真正發火的時候。
上一次見他生氣還是五年前程翊一聲招呼也不打偷偷摸摸跑去暑遼追查父母真正死因的時候。
晏向辰把他帶回來的一路上沒有跟他說一句話,一直到夜裡他回房間睡覺前,坐在沙發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煙的晏向辰才沉着臉跟他說了一句:“再有下一次你就永遠别想進特行了。”
他從跟着晏向辰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晏向辰這個人雖說很多時候看上去都挺不靠譜的,當然,人也确實不怎麼靠譜。但唯獨在兩件事上他卻認真得仿佛被什麼東西魂穿了似得——一個是特行組,另一個就是程翊的安全。
程翊不得不承認,除了高三那年被他鎖在屋裡快一個禮拜那事兒以外,晏向辰确實一直都把他保護的很好。
原因不用多說,他心裡當然清楚。
自己那對兒短命鬼爹媽抛下自己說走就走也就算了,臨終前還要把自己托付給人家一個半大小夥子,誤人青春不說,還憑空給人添了一大簍子麻煩。
程翊低着頭,不說話。
趙成宇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腿,又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晏向辰的肩膀,出言打圓場道:“哎好了老大,這不是沒出事兒嗎。立羽年輕氣盛,沖動一點也正常,咱們不也是那個年齡過來的嗎?理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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