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接道:“那我也無所謂。”
他說得真誠,邬嶽卻仿佛入定了一般,連個眼神也沒給他,隻是低着頭。
孟懷澤奇怪:“怎麼了,看什麼呢?”
他順着邬嶽直勾勾的視線看過去,眼神落到邬嶽的大腿上,他方才在那處咬了一口,這會兒黑金的布料上還能看到濕的齒印痕迹。
孟懷澤一股熱氣直逼天靈蓋,通紅着臉轉頭就走。
院門外竟是去而複返的采芷娘。
孟懷澤以為她是有什麼事,連忙要讓她進來。采芷娘卻站在原處沒動地方,隻是将手裡端着的碗往孟懷澤身前一遞。
那是一碗雞湯,走了這一路還是熱騰騰的。
“做多了些,順便給你捎一碗。”采芷娘臉上的表情仍是算不得熱絡,她沒看孟懷澤,眉間微微蹙着,像是有些猶豫,頓了片刻才有些别别扭扭地接道,“早點養好身體,病了也别硬撐着。”
孟懷澤沒接,他低頭看着那碗雞湯,突然有些沒頭沒尾地道歉:“大娘,對不起。”
采芷娘的眼睛蓦地一紅,神色終于松動下來,歎了口氣:“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又不關你的事,是我之前覺得自個丢了面子,鑽着牛角尖不肯出來。”
她把那碗雞湯塞進孟懷澤手裡:“前些日子是我不對,你别跟我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孟懷澤搖頭:“怎麼會!”
采芷娘用手擦了擦眼角,像是真的想開了:“說到底,就是沒這個緣分,不能強求,而且現在也不算太賴。”
她笑了笑:“話說起來就多,我也沒什麼事,先走了。”
孟懷澤站在原地看着采芷娘走遠。過去幾個月裡,采芷娘見到他常是當不認識轉身便走,這還是這麼久以來兩人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談話。
今年春天的時候,采芷娘找了媒人來找孟懷澤說親。她早就看透了自家閨女的那點小心思,成日裡有事沒事地便往人孟大夫那裡跑,孟懷澤遇上點事那丫頭比她自個的事還着急,更是聽不得人說孟懷澤一點不好。孟懷澤也算是采芷娘自小看着長大的,對他的秉性再了解不過,她心裡對孟懷澤滿意,也便從不阻止采芷不守規矩地瞎跑,平日裡聽到鄉鄰打趣,她嘴上斥着别亂說,心底裡卻仿佛是吃了蜜。
但過了年,采芷便十九了,孟懷澤年紀更是不小了,按旁人早成家立業了。采芷娘等啊等,硬是沒等來任何信兒,再看自家閨女懷春的那樣兒,她一尋思,找了個媒人讓她上了孟懷澤的門前去提點孟懷澤該去說親了,沒有讓人家女方先開口的道理。
采芷娘平日裡雖也沒看出孟懷澤對采芷有多少情意綿綿,但婚姻的事兒不就是這樣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是喜歡的那個最好,即便不是又怎麼樣,隻要不讨厭就能往下過日子,過起日子來就是一家人,哪有什麼愛不愛的,她嫁過來那會兒連采芷他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隻是聽旁人說是個老實人,這幾十年過下來不也還行?
她萬萬沒想到,孟懷澤竟是給一口回絕了。
采芷把自己關在房裡哭了一宿,采芷娘坐在外面想了一宿。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孟懷澤有什麼不答應的理兒。他們家雖不算富庶,但也算是不愁吃喝,采芷模樣不說多漂亮,也當得起俊秀,幹起活來更是十裡八鄉都沒有比她更好的,重活細活全做得利利落落。再看孟懷澤,雖說是個大夫,但自小無父無母孤兒一個,手裡也沒多少積蓄,平日裡也沒聽說他和哪家姑娘親近過,憑什麼就看不上他們家采芷?
采芷娘越想越氣,孟懷澤這人簡直不知好歹,還真以為他們家采芷非他不可了?
過了一個月,天兒漸漸熱起來的時候,他們家又有媒人上了門,是來給一個外村的小夥子說親的。小夥子給人運貨,前段日子趕貨到這邊集上碰巧遇到了采芷,一眼便上了心,回去之後四方找人打聽,打聽清楚了便立馬請了媒人來提親。
等媒人走了,采芷娘問采芷心裡怎麼想,都說是個很老實的小夥子,家底兒也清白。采芷點了頭,這事兒就這樣敲定了。
又過了一個月,一頂花轎載着采芷離開了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從那天起,她就不再是一個随心所欲的姑娘了,而是另一個人的妻子。
采芷成了親,采芷娘心裡對孟懷澤的芥蒂一時半會兒卻是消不掉,她要面子,總覺得在鄉親鄰居面前丢了人,見着孟懷澤便從來都沒有好臉色。過了這大半年過去,她心裡的氣漸漸消去不少,也明白這種事人家願不願意的都沒什麼錯,但她臉色甩久了,不知該怎麼找台階下,便仍是躲着孟懷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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