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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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現在确實是實習生。&rdo;邵飛繼續說：&ldo;是我追的您，您答應我的追求，等于讓我通過了面試筆試，但我能不能留在您身邊，還有待考核。&rdo;&ldo;不是你想的那樣。&rdo;蕭牧庭道：&ldo;感情的事不能随便比作其他。&rdo;&ldo;您聽我說完嘛。&rdo;邵飛有點急，尾音還帶了個語氣詞，&ldo;我追了您這麼久，早就習慣喜歡您，但還不習慣被您喜歡，而且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做。而您也需要一個時間來，來……&rdo;他聲音低了下去，耳朵紅起來：&ldo;來習慣喜歡我。&rdo;蕭牧庭勾起他的下巴，心頭一片柔軟。&ldo;我昨天不該着急。&rdo;邵飛盡量控制着情緒：&ldo;等我通過了實習期，您自然會給我發福利買保險&rdo;蕭牧庭被&ldo;福利和保險&rdo;逗樂了，但卻不怎麼笑得出來。邵飛的目光那樣赤誠，他不能報以一個輕松的笑。&ldo;當我成為正式員工，您就會和我做愛了。&rdo;邵飛眨了眨眼：&ldo;隊長，是不是？&rdo;蕭牧庭無言以對，将他摟入懷中，片刻後含住他着火的耳垂，輕聲道：&ldo;别亂想。&rdo;&ldo;這怎麼是亂想？&rdo;邵飛被抱得惬意，卻仍要争辯：&ldo;正規公司都買五險一金，節假日還要發福利。&rdo;&ldo;沒完沒了了是吧？&rdo;蕭牧庭按住他的後腦：&ldo;你又沒去正規公司上過班，知道哪門子的五險一金？&rdo;邵飛以為自己剛才表達得太隐晦，解釋道：&ldo;在您這兒，五險一金就是和我做愛。&rdo;蕭牧庭沒按捺住，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ldo;不要總是把做愛挂在嘴邊。&rdo;&ldo;所以我用五險一金來打比方了呀。&rdo;邵飛在蕭牧庭肩上蹭了蹭，嘀咕道：&ldo;您自己沒聽懂，還打我。&rdo;蕭牧庭整顆心都被他撩着，酥癢酸脹得快承受不住，又聽他問：&ldo;隊長，等我轉正了，您給我買五險一金嗎？&rdo;除了說&ldo;買&rdo;，還能說什麼？邵飛讨到了好，心潮翻湧，在蕭牧庭臉頰上親了一口，大步走到門口，擡手敬禮：&ldo;明天又要出去巡邏了，實習生邵飛今天就先回去養精蓄銳了！&rdo;蕭牧庭看着他推門而出，走得意氣風發，不禁擡手扶額，笑着搖了搖頭。随後的幾日，日子按部就班，邵飛仍舊帶隊東奔西走，在蕭牧庭外出時緊跟身邊，如最可靠的衛士。隻是這衛士偶爾會袒露少年心性，沒人的時候伏在蕭牧庭腿上，假裝睡覺，實則隻是想抓緊一切機會親近。蕭牧庭為他動過幾次手，每次他都想&ldo;禮尚往來&rdo;，有次幾乎碰上了，爪子卻被蕭牧庭狠狠抓住。蕭牧庭拿他的話逗他：&ldo;實習生想幹什麼？&rdo;他聳聳肩：&ldo;實習生什麼也不想幹，您誤會了。&rdo;最近陀曼卡東部接連發生騷亂，但中國營地處北部，局勢相對穩定，隊員們外出巡邏時雖仍保持着警惕，但心情不再像年前那麼沉重。去城裡時，大家有時會去商店買煙買飲料，邵飛以前買得最多的是糖，這陣子心裡有鬼，老想看有沒有潤滑劑和安全套。陀曼卡最繁華的城市也就和中國的貧困鄉鎮差不多，但因為毒販槍販雇傭兵随處可見，外國人也多，商店裡的東西五花八門，哪國的都有。邵飛認不出潤滑劑，勉強憑包裝認出一盒安全套，偷偷摸摸買回來，藏在身上每天睡覺前拿出來看一眼。然後美滋滋地想：等實習期結束，就可以和隊長一起用&ldo;情趣用品&rdo;了！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2月初的一天，甯珏在電話裡低沉慎重地與蕭牧庭說：&ldo;錦程出事了。&rdo;春節之後，中部戰區長劍特種大隊聯合轄内公安廳，實施代号為&ldo;瀾風&rdo;的禁毒行動。蕭錦程身為省廳緝毒支隊隊長，帶隊深入虎穴，撤退時為解救被困的特種兵而耽誤了時間，重傷昏迷，情況極其危急，目前已轉院至京。蕭牧庭眉頭深縮，捏緊的拳頭顯出白色的骨節。甯珏又道：&ldo;上面的意思是，讓你先回來一趟。&rdo;蕭牧庭瞳孔緊收，心髒像被一隻粗糙的手抓住‐‐在這句看似充滿人情味的話中，他已經得到了形如噩耗的暗示。眼眶發脹，咽喉似乎被扼住，沉默幾秒後，他沉着嗓音問：&ldo;你跟我說實話。&rdo;甯珏輕聲歎息，&ldo;錦程他，可能撐不下去了。&rdo;猜想被證實，蕭牧庭隻覺周身發寒，腦子嗡嗡直響。所以這個電話，是叫他回去見親弟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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