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東顔啜泣不語。他緩緩說道:“好孩子,隻要你自盡了,祝家的名聲還保得住,你那座貞節牌坊也還保得住。”“别怪爹爹狠心,爹爹都是為了你好,顔兒你看,我連白绫都給你扯來了……”棒打愚父屋裡,祝東顔泣不成聲,祝老夫子依然咄咄逼人,非要讓她一死以證清白。“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阮思怒火中燒,回頭看見院中有個丫鬟正在搗衣。她大步上前,将那搗衣杵奪了,不顧身後的丫鬟驚呼,轉身回去一腳踹開房門。祝老夫子和祝東顔都吓了一跳。阮思進了房間,隻見祝老夫子手中握着條白绫,正強行往祝東顔手裡塞。“你還有沒有規矩?”見了阮思,祝老夫子也氣得不輕,“我們父女倆說話的地兒,有你這外人什麼事?”“好笑!大嫂是我家的人,你說誰才是外人?”阮思搶先一步,将祝東顔護在身後。祝老夫子火冒三丈,怒道:“顔兒,還不快把這個不知好歹的潑女子趕出去。”“爹……”祝東顔哽咽着說不出話來。阮思罵道:“夫子是哪朝出土的老古董?如今這個世道,怎麼還有你這麼迂腐守舊的人?”不及祝老夫子反駁,她便連珠炮似的罵道:“是古董就老實回土裡躺着去,别上我們家要死要活的。”“好好,這裡是你們晏家,那我就帶我女兒回家。”他不由分說,上來拉祝東顔。“什麼狗屁名聲還能比你女兒的性命重要嗎?”祝老夫子冷笑道:“你這市井潑皮家出來的女娃怎麼會懂,女子的名節比性命重要千百倍。”“顔兒已失了名節,要是效法曆代烈女,以死殉節,至少還能博個清白的身後名。”“倒是你們!”他的聲音陡然一變,“是你們害了我家顔兒!”他好似醒悟過來,抓着祝東顔哭道:“若是你聽爹的話,削了頭發去做姑子,哪來那麼多事端?”阮思隻覺又好氣又好笑,握着搗衣杵在手裡一下一下地敲着。偏那祝老夫子還不肯罷休,痛哭流涕道:“你要是把那孽障生下來,才堪堪是我們祝家的冤孽啊。”祝東顔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肚子。“怎麼,你還想連累祝家同你一起被千人罵萬人唾嗎?”阮思立刻回嗆道:“賈善和鐘二爺壞事做盡,也沒見得有誰追着從早罵到晚的。”“何況我大嫂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這樣逼迫她未免太過分了吧?”祝老夫子橫了她一眼說:“你這女娃娃,不知人言可畏麼?别說她的命,誰的命也沒名聲重要。”見他食古不化,阮思不氣反笑。“别人在背後惡語中傷我家大嫂,你就要逼我大嫂投缳自盡,但若要是換了你……”她頓了一頓,目光如刀,剜過祝老夫子的面皮。“我就罵你個老糊塗,混賬沒人性,滿嘴噴糞的破落玩意!”祝老夫子聽得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阮思冷笑道:“如今夫子名聲有損,怎的也不見你爽快去撞牆啊?”“顔兒,我們走!”他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轉身一把扯過祝東顔。“砰!”阮思手中的搗衣杵毫不客氣地落在他身上。“你!你竟敢打我……”話音未落,阮思追着祝老夫子,乒乒乓乓的便是一頓亂打。祝老夫子看着老态龍鐘,一步三搖,被阮思追打時卻是健步如飛。他邊躲邊放聲道:“你你!有辱斯文!成何體統!”院子裡雞飛狗跳的,驚動了晏家上下十來口人,晏老夫人也匆匆趕來了。“這……老二媳婦,快快住手!”祝老夫子見圍觀的人多了,索性“哎喲”一聲往地上一躺,再不動彈了。“打,你倒是打死我啊,讓所有人都知道,晏家縱容惡婦行兇殺人。”阮思當頭便要打下去,“你當我不敢?”“老二媳婦!”晏老夫人忙勸道,“快,去幾個人,把夫子扶回屋裡歇着。”“老夫受不起。”他躺在原地,擺明了要讓阮思下不來台面。一衆人全都盯着阮思,不知她今日要如何收場。阮思也不惱,将搗衣杵扔了,冷笑道:“夫子,我勸你還是爬起來,自己滾回家去。”“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晏家難道還要殺了我不成?”“夫子想到哪裡去了?我們晏家頂多把你捆成粽子,左臉寫個‘糊’右臉寫個‘塗’。”阮思淡然道:“再将你這老糊塗往市集裡一扔,我們自個兒拍拍屁股走人,留你在那兒躺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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