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枕整個人都很狼狽,衣服皺巴巴的,漂亮的臉凄凄慘慘,天然帶上幾分無助,喃喃小聲:“我……我殺人了。”
這個場景,加上他的話,駭地一衆人心裡一涼,各種猜測湧上心頭。
隻有賀然随意瞥了眼黃毛胸口起伏,陳述道:“人沒死。”
許枕聽到這話,才像從噩夢中驚醒似的,逐漸意識回歸,認出了賀然,頓時像受驚的倦鳥急于歸巢般急着起身:“賀學長。”他委委屈屈地喊。
然而手軟腿軟,手裡的玻璃碎片順勢落到地上,人還是癱軟在地,起不來。
他擡頭看到賀然表情涼涼的,沒打算幫自己的樣子,憋着勁伸出胳膊軟軟扒住賀然的腿,他不能讓賀然丢下自己走。
許枕知道自己好像闖禍了,他人生地不熟,在場的全是陌生面孔,太過被動,賀然的學長身份和鎮定态度,很大程度上給了他安全感。
他是完全不顧形象了,胳膊纏住賀然的腿,還要捏着人家牛仔褲褲角,用哀求的表情仰視賀然。
像個害怕被主人抛棄的小奶狗。
賀然蓦然産生了這種奇怪的想法,他能看到許枕脆弱得毫無反抗之力的表情、傾身而來時毫不自知露出漂亮鎖骨和誘人風情,然而明明是這麼一捏就能被輕輕折斷的存在,卻剛剛用玻璃花瓶把人砸的滿頭是血。
此時還像一朵無依無靠的菟絲花緊緊纏住自己,賀然覺得意外,這樣的許枕是一幅生動亮麗的水彩畫,濃墨重彩,讓他心跳鼓噪。
他彎腰伸手輕輕拍了拍許枕的臉:“真髒。”
許枕裝傻不松手,又用那種奶狗一樣的無辜眼神看他。
這時,後面經理小心翼翼地提醒:“警察來了。”
賀然沒搭理,哄許枕:“起來,我跟你一起去警局。”他甚至沒問許枕發生了什麼。
許枕也想起來,但他身上一點勁也使不出來,怕賀然嫌自己麻煩不管了,可憐巴巴地撒嬌:“我起不來,腿軟,動不了……”
這種場景下,賀然愣是被不合時宜地逗笑了,他定定看了許枕幾秒,突然蹲下身背對許枕:“上來,我背你。”
許枕一向深谙打蛇随棍上之道,二話不說就擡起胳膊圈住賀然的脖子,随即,賀然往後托了托他的屁股,穩穩站起來。
寬大的手掌熱度仿佛穿過了褲子布料,許枕臉色微紅,索性半邊臉都腫了,壓根看不太出來,他用沒受傷的半張臉靠在賀然肩膀上,聞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杜松子酒的味道,冷冽而清淡,莫名安下心。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他鼻子貼着賀然的後脖頸,哼哼唧唧地問,呼出輕輕淺淺的氣息,像羽毛般刮着那片皮膚。
大手冷不丁拍了下他的屁股,不輕不重的力道,賀然語氣暗含警告:“老實點。”卻沒正面回答問題。
許枕瞪大眼睛,憋紅了臉不敢再說話,他才沒有不老實!
*
一個小時後,許枕坐在警局大廳裡,還有些後怕的瑟縮。
筆錄過程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可怕,他把今晚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遍,自己還是糊裡糊塗的沒搞清楚狀況,警察就讓他在大廳等,黃毛已經被救護車拉走,人還沒醒。
此時收到消息的蒙雨和江之恒剛趕到警局,他們一個是聚會的發起人,一個是最後跟許枕在一起的人,警察需要向他們了解情況。
許枕遠遠看到他們兩個,張了張嘴,半天卻沒有打招呼,沉默地垂下頭。
可能是他想多了,他莫名覺得今晚發生的事情跟江之恒有關,總是不由自主聯想到江之恒和許雲澤在樓下說話的場景。
一個是他的舍友,一個是他的弟弟,他實在不想這樣惡意揣測他們,心情難免低落。
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紙杯,熱水氤氲的氣息上升到他的眼睛,許枕眨了眨眼擡起頭,接過紙杯:“謝謝賀學長。”
賀然長腿一伸,直接坐到許枕旁邊,散漫地倚着靠背,他的襯衫本來是規整束着的,此刻大半被扯出來,淩亂而慵懶。
“這時候怎麼懂事了,剛才不是很會耍賴嗎?”
兩人不約而同想起剛才許枕抱着賀然小腿不放的場面。
害怕勁過去,羞恥感回歸,許枕小聲辯解:“我喝醉了。”
賀然漫不經心地雙腿交疊:“我看你挺清醒。”
許枕扁着嘴一本正經:“醒了一點,但沒完全醒。”耳廓偷偷泛着粉色。
賀然勾起嘴角,忍不住揉了一把他柔軟好欺負的黑發,帶着點敷衍意味,跟揉狗頭似的。
許枕從沒被人這麼親昵地揉過頭,有點不自在地偏頭,認真看賀然:“今天真的謝謝你。”
他以前對賀然的印象就是一個長得很帥但有點奇怪的學長,經過今晚,他已經悄咪咪把賀然劃進可以信任的好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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