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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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夏宣先到了荷花池邊等待。終于自拱橋那邊走來一個玉色翠葉雲紋錦繡衣袍的女子，放眼望去，仿佛從接天蓮葉的荷花叢中婀娜走來，如花中仙子一般。夏宣很積極的撮合這次認親，打發走布菜的丫鬟後，率先起身去迎卓雨樓，直接牽住她的手笑道：&ldo;快來認識這位季公子，他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同父異母的哥哥。&rdo;&ldo;……&rdo;雨樓受了不少的驚吓，一時反應不過來，傻呆呆的看向夏宣：&ldo;什麼？&rdo;這時季清遠站起來，微微苦笑着道：&ldo;你别急，我們慢慢說，我聽國公爺說，你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卓家的親生女兒了，那麼你應該設想過，或許有一天你真正的親人會來找你，現在就到那一天了。&rdo;夏宣笑着将雨樓帶到桌前，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ldo;你哥哥說的對，慢慢說。&rdo;見她還呆着，便笑眯眯的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ldo;可不好，吓傻了。&rdo;她隻是單純震驚自己的倒黴，如果她是季清遠同父異母的妹妹，那麼就算和夏宣沒有血緣關系，她也是他的表妹，這輩子想不見到他都難。一想到這點，悲從心中來，不免哭喪起臉來。季清遠見她痛苦，亦十分自責。如果他能早點找到她，那麼她就不會淪為夏宣的玩物，他和夏宣自小認識，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清楚的很。别的女子，他管不了，但是骨子流着季家血液的人，怎能給人為奴為婢。&ldo;……您……如何确定我是您的妹妹呢？&rdo;這時卓雨樓低聲的詢問将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季清遠馬上道：&ldo;我相信我沒有找錯人，我下面要說一些事，你聽聽，看你熟悉與否。&rdo;雨樓默默聽着，越聽越肯定季清遠要找的人，的确是自己沒錯。她心裡百味雜陳，哀然的喚了一聲：&ldo;哥哥……&rdo;&ldo;嗯！&rdo;季清遠重重的點頭，眼中溢滿了笑意。他是父親的獨子，是季家三代單傳的嫡孫，雖在成長的過程中有過表兄弟相伴，但他們畢竟不姓季，不是他至親的人。如今父母離世，唯有眼前的妹妹和自己血緣最近了。夏宣識趣的起身道：&ldo;你們可以慢慢聊，我一會再回來。&rdo;說罷，起身離席，折扇一搖，往拱橋那邊去了。他心情極好，雨樓是季清遠的妹妹，那麼與他的關系也不是一般的近，有這層關系，她想跑也沒得跑了。一會可以和季清遠商量商量，免了她的官奴身份，升做姨娘，她和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庶子，有季清遠做靠山，前景也不會太差。想到這，自己忽然不好意思起來，自言自語的笑道：&ldo;怎麼都想到孩子那塊去了，還遠着呢。&rdo;而留在荷花亭内的卓雨樓和季清遠卻沒什麼好心情。尤其是雨樓，兩人地位相差這般大，他是高高在上的官宦子弟，而自己是淪為官奴的私生女：&ldo;……我沒想到，我現在這樣的身份，您還會認下我。&rdo;&ldo;……你姓季，是我妹妹啊。&rdo;太過疏離，她和季清遠完全親近不起來：&ldo;……我的生母是怎麼樣的人？&rdo;雖然父親的日記被銷毀了一部分，但從殘餘的文字中，他能模糊的推測出一些事實。父親癡迷于那個女子的美貌，酒後不能自持，毀了一個女子的清白，也害了她的性命。從卓雨樓的容貌上，他可以想象她的生母是何等的美麗動人，以至于讓父親喪失理智，做下那樣的事。當季清遠整理父親文稿時，發現一直尊敬的父親居然有這樣一面。震驚、不齒、鄙夷，最後隻剩下羞愧。她的母親屈ru而亡，她又淪為了夏宣的玩物，季清遠看着卓雨樓，心裡如刀割般的痛。&ldo;哥？&rdo;雨樓見他愣神，輕聲喚他。季清遠回過神來，道：&ldo;你的生母……是個可憐人……&rdo;難過的看着雨樓：&ldo;你也是……你受了太多的委屈。&rdo;雨樓默不作聲的垂下了頭。季清遠替她難過，在他看來，小妾通房丫鬟們根本就是玩物，不能算是人。所以他的妹妹若以通房丫頭的身份過活，是他不能忍的：&ldo;……我們現在兄妹相認了，你有什麼想要哥哥幫你的嗎？&rdo;畢竟不熟，雨樓嚅了嚅動嘴唇，違心的搖了搖頭。他是見過夏宣對她的惡劣态度的，上一次她丢了風筝，夏宣惡狠狠的把風筝塞給她，叫她去後院避嫌的情景曆曆在目：&ldo;不要我幫忙？你願意做一輩子通房丫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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