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那會還沒長大,身上的氣質雖然嚣張,但偶爾也會露出一點少年人的感覺。會對着老闆說:“今晚回去讓我開車吧,我跟你說我技術可好了現在,我肯定能把你安全帶回家的。”
徐邵華仔細地看了看眼前人,又用心回想了一下才實習那會的事情。好像是,又不能确定,現在面前坐在輪椅上的這個男人,可一點都沒有當初那個少年人的影子。
可五官不會變,如同一幅水墨畫一樣的五官,他實在想不出來自己的記憶裡還會有第二個人。
徐邵華重新把笑容堆臉上“老闆你能修嗎?這幅字我特别喜歡,我大學就買的了,跟着我那麼多年了,對我挺重要的。”
陳聽白其實第一眼看不上他,廉價的西裝褲和廉價的襯衣。一看就是個平平無奇的上班族,哪會懂書法,沒想到他說他懷裡的字畫大學就買的了,便動了心思想拿過來看看。
“給我看看吧,不過不保證能修好。字畫破了就是破了,再怎麼修也做不到錦上添花。”陳聽白伸出手去接。
卷軸緩緩在桌子上鋪開,是滕王閣序,用草書寫的滕王閣序。
陳聽白臉色有點不好,一下子陰晴轉換好幾個臉色。是陳聽白八年前用草書寫的滕王閣序,落章處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東風過耳。
“你當真很喜歡這幅字?”陳聽白不淡定了,開個店還能碰到粉絲?這算哪門子事?
徐邵華哪知道這些,更談不上喜歡,但是他又怕這些文化人多少帶點脾氣,他要是真的把實話說出來,萬一這老闆不幫修了可咋整?
他最擅長笑,看起來帶着讨好。原本這種笑容陳聽白最讨厭了,可徐邵華長得不錯,這麼笑起來,竟然會讓人覺得格外親切,“是是是特别喜歡,他這兩年作品少了,我都看不到了,太可惜了。所以這幅字您可一定要幫我修好。”
徐邵華心裡想書法家都應該是老頭子了,說不定老頭子歲數大手抖不寫字了,那這麼說應該也沒問題。
“你先回去吧,我給你修,過兩天你再來拿。我一定給你修好。”陳聽白小心翼翼的收起卷軸,聲音軟了下來,客氣地讓胡聰留下了徐邵華的聯系方式後送走了徐邵華。
“胡聰,關門回家,今天不開了。”待人走後,陳聽白也沒心思坐着了,招呼胡聰關門回家。
回到家以後陳聽白躺在床上由着護工幫自己清理身體,翻身的時候他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滕王閣序。
他有點困了,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以前,以前他大筆一揮落筆成章,别人都覺得已經是他的巅峰,下一幅作品又狠狠地打了衆人的臉。一直嚣張,一直巅峰。
他在想,要怎麼修複巅峰時期的他呢?
他把胡聰叫進了房間,讓他幫着自己起床,書桌上鋪開紙墨,他提起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寫點什麼。
最後随便寫了兩個字就扔着筆了,胡聰一直誇陳聽白的字可真好看,陳聽白笑笑沒說話。
累了還是睡吧。
回到家的徐邵華心裡惴惴不安,他不知道今天下午見到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可以幫他修複好,也不确定這幅字畫是不是真的能幫他博領導一笑。
他有點後悔今天太着急走沒來得及留下對方一個聯系方式,好歹還能問問。
當初買到這幅字畫的時候多少錢來着?值錢嗎?徐邵華想要查查出自誰之手,可是他連落款是誰都忘記了,耳什麼來着?
罷了,一幅字而已,能靠得住什麼呢?
大不了把房子賣了回老家吧,大不了被爸媽數落一頓然後幫着找個穩定的工作。
最讓徐邵華耿耿于懷的,還是那個小老闆,到底是不是以前見過的那個人。如果是,那這幅《滕王閣序》好像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污漬可以祛,可是書法有破損的地方卻怎麼都寫不出當初那種感覺了。
陳聽白已經在字裡兩天了,家都沒回。
胡聰看着他寫了好多次,寫到放下筆手都是抖的。提出說不然讓路師兄來幫吧。陳聽白卻拒絕了,還提出說這兩天師兄沒事,胡聰可以去找師兄練書法。
等胡聰走後陳聽白把筆洗幹淨,取出一塊很久沒用的徽墨耐下心來磨墨。
好像已經很久沒做過這種事情了,研墨揮毫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墨塊在硯台裡來回滑動,硯台也跟着跑,磨好的磨撒了大半。陳聽白想了想,擱着墨,用右手把左手擡上桌虛虛扶着硯台,這才穩住硯台。
已經太久沒有提筆寫字了,再上好的毛筆,都略有掉毛。
往常偶爾需要動筆隻要有掉毛他都會讓胡聰幫忙抽掉,這次陳聽白卻不希望假手任何人。這些事情對曾經的他來說駕輕就熟,如果連小小的毛筆掉毛都解決不了,還怎麼去修自己巅峰時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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