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格朗泰爾。”他說。
“謝謝。”格朗泰爾說。他在格羅夫對面坐下,看到辦公桌上的日曆上貼着一沓兒便簽紙,每一個上面都寫着一個案件的開庭時間和負責它的檢察官。它們數量如此之多,甚至完全蓋住了日曆原本的内容。
“我很高興你今天能來。”這位五十多歲的檢察長說。他臉上帶着殷勤的笑意,讓人難以分辨他曾經建議格朗泰爾休假的意圖是否是逼迫他主動辭職。“你想要回來繼續工作了麼?”
格朗泰爾聳了聳肩膀。他打量着眼前中年男人的臉。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卻不願意顯得自己太唐突。他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露出一個笑容。
“我聽說了一個案子。”他試探性地說。
格羅夫看着他。他看起來不打算幫格朗泰爾把他的話講完。
格朗泰爾歎了口氣。
“伽弗洛什·德納第。”他緩緩地說,“我聽說他想起訴自己的外祖父母虐待罪,但——”
“格朗泰爾。”格羅夫開口,打斷了他。“這是那個叫安灼拉的律師送來的案子,是麼?”
格朗泰爾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是的,”他不情願地說,不知道為什麼這位檢察長還記得他兩個月前的轶事的細枝末節,“但我不是從他那裡聽說的。我不是任何人的說客。我隻是碰巧——碰巧知道檢察院不打算接這個案子。我認為如果我們能幫那個孩子我們就應該幫他,我——”
“你認為我們‘應該幫那個孩子’。”格羅夫重複道,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這時格朗泰爾終于看出了他的笑容隻是挂在皮膚上的一層面具,笑容懸在他臉上,但這個男人沒有在笑。“你想回來做這個案子麼?”
格朗泰爾在他的眼神中瑟縮了。他把自己的兩個手掌并在一起,夾在大腿中間,不舒服地挪動了一下。
“我是這麼想的。”他說,“如果我能回來,我會很願意做這個案子。你瞧,德納第的案子。我起訴過阿茲瑪·德納第,我起訴過殺死她父親的嫌疑犯,我差不多是個……德納第專家。”他幹巴巴地說,短促地笑了一聲,認為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了解他們的家庭狀況然後代理這個男孩對我來說不是難事。他們能夠……信任我。”
格羅夫看了他一眼。他把自己桌子上兩個咖啡杯中的一個拿了出來,在桌角的咖啡壺下為自己接了一杯咖啡。
他沒有給格朗泰爾也接一杯。
“你認為他們會信任你麼?”他緩慢地說,“我記得兩個月前你和——那位辯護律師——創造了一起新聞事故,所以才被移出了冉·瓦讓的案子。你繼續和他們合作,想必沒什麼說服力。”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系了。”他迅速地說,接着意識到這句話聽起來多麼像個不成熟的高中生,隻好尴尬地咳嗽了一聲。“我是說,我和安灼拉已經沒有交流了。再加上我已經被移出了瓦讓的案子,我在這兩個案子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利益沖突。如果檢察院接收這個虐待罪指控,安灼拉必然會退出案子。你不需要擔心曾經那個——新聞事故——對案件造成任何影響……”
“可它實際上确實會造成影響。”中年男人說,打斷了他的話。他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格朗泰爾看着那些泡沫在他的上嘴唇上慢慢消失。“這不是個好主意,格朗泰爾。熟知那些網絡故事的人不會希望你再出現在任何一個相關的案子裡的,不管你怎麼告訴他們你沒有實質利益沖突——都是白搭。”他停頓了一下,那個微笑的面具依然挂在她的臉上,“我不希望人們覺得郡檢察院在人員調度上缺乏規範。你明白嗎?”
格朗泰爾抿了抿嘴。
“好吧。”他說,攤開雙手,聳了聳肩。“我理解。我真的理解。但如果這樣呢?檢察院可以接收這個案子,不由我負責。随便分配另一個檢察官來做它就好了。我不出庭,不參與。隻要确認有人負責它就好了。”他停頓了一會兒,又想到了什麼,因為這個主意而興奮得身體前傾、把雙手撐在了桌面上,“噢!或者這樣。格羅夫先生,我們可以這樣。我不以郡檢察官的身份參與這個案子,我可以作為個人律師代理它,這樣我——”
“你在郡檢察院任職的時候是不能代理私人案件的,格朗泰爾。”格羅夫平闆地說。他的笑容已經搖搖欲墜,他開始不開心了,但是格朗泰爾還沒有意識到。
“好吧,那麼前一種呢?我不參與它,找另外一個人來負責。馬呂斯太年輕了,但我覺得——”
“格朗泰爾。”中年男人冷冰冰地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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