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些都是屁話,你别聽。”楚衡說的很快,“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講,你别聽她的。”謝棠像是被他震住了,沒說話,倏爾失笑了一聲低下頭,說:“…也沒什麼,疏不間親,不問也好。”楚衡直接上手箍住了謝棠的肩,逼着他擡起頭來看自己,滿腦子都是怎麼才能讓謝棠開口:“疏不間親那也要看誰跟誰親啊,她跟我怎麼能比你跟我親?”謝棠被他驟然箍住,又聽了句奇怪的話,覺得有點無奈又有點哭笑不得。那是楚衡媽媽啊,自己充其量不過就是半個兄弟,楚衡這話說的真的奇怪。他自己想到這茬,突然又被這想法噎了一下。大抵這世界上人和人之間是否親近,确實跟血緣是沒多大關系的。謝棠感覺自己被一個不容置疑的倫理問題困住了,這問題堵了他的嘴,即便他的心在喊着,确乎也沒法傳到外面去。楚衡盯着謝棠看,感受到一陣熟悉的心灰。謝棠總是這樣,不多說一句,不多看一眼。不越雷池一步。他覺得自己能一直忍着,再心灰意冷都能一次次等過去,等到謝棠回心轉意。隻是人人都有個跨不過的坎,周細薔拿着他的要害,像是取樂一樣的随意在那上面碾。她不計較後果,反正也确乎疼不到自己身上。楚衡逐漸放松了握着謝棠肩膀的力道,他快要放棄了。謝棠感受到楚衡的手輕了,回過神下意識去瞧了眼楚衡的臉色,登時就僵在了那。那是他沒看過的,一個近乎心灰意冷的表情。一瞬間什麼疏不間親什麼保持距離什麼外人他都抛腦後去了,他反過去握着楚衡的手,強迫自己别去看楚衡的臉,急促又小聲地開了口。“沒…沒什麼,我…我隻是覺得你媽媽好像不太心疼你。”他看着楚衡的手,有點神經質地握着,焦躁不安的等着楚衡的回答。這話不該他說,太親密。隻是他看到楚衡難過就慌了神,失了分寸,夾着幾分他萬不敢宣之于人的真心就出了口。于是他隻能等着楚衡給他宣判。他等了很久,等到了一個擁抱。楚衡沒想到自己就這樣抱了上去。正如同謝棠對他的不遠不近,他何嘗不是小心翼翼的守着個距離,不斷拿捏着分寸和尺度,連拉手都覺得是逾矩。他聞到了謝棠頭發的味道,他很熟悉,這是浴室裡他添置的洗發水,是一股淡淡的草木香。他在自己身上也聞得到,在謝棠的枕頭上也聞得到。而此刻燈還沒有關上,他也不是獨自一人站在剛被謝棠用過的衛生間裡。他就在客廳的暖光裡和這味道不期而遇,附贈一個清瘦的身軀在他懷裡。謝棠許是被他突然抱住給吓到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擺,此時正僵硬地懸在身側,又不好學楚衡的樣子抱回去。楚衡覺得好笑,又有一點淡淡的鼻酸。他是真的沒想到能等到謝棠這句話。謝棠說完的時候,他覺得腦子裡有一根弦輕輕地斷掉了。那一刻人都是傻的,就好像沒聽見謝棠在說什麼。他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楚衡抱着謝棠安安靜靜地想,他是知道了什麼,還是看出點什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句話的前提都是關上門來的家裡。周細薔心不心疼他,那都是塵封在歲月裡的過去,被周家的大門嚴嚴實實地封在宅院裡。他原以為這些記憶都會随着他年歲漸長,被随意地擺放在記憶的閣樓裡,落滿灰塵,結上蛛網,永不再提起。卻沒想到,謝棠會把那遮羞的布料掀開,讓灰暗的閣樓灑進一點光來。楚衡默默地深呼吸,他縱然知道現在的姿勢太過親密,卻也沒有放手的心思了。“你怎麼知道的?”他問,他想聽謝棠說。楚衡也許感受不到自己語氣的變化,謝棠卻能。他熟悉楚衡,喜歡他,眼裡耳朵裡都是他。語氣裡透出來的微微委屈和這個擁抱讓他的心奇迹般地安穩了下來。他學着楚衡把手放在了他的背上,現在他不僅被楚衡抱着,他同樣還給他一個擁抱。他緩緩地開口,像是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也沒什麼啊,你跟她說我是你…同居人,她還要這麼說你。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太好。”謝棠稍稍把頭埋在了楚衡的肩膀上,繼續說:“大學的事我都知道的,你…你和李臨陽出去夜店,晚上不都回來睡嗎?後來你也不去了。”楚衡悶悶地說:“那她要是不編排你知道的事,說我出國的時候如何如何你是不是就要信了。”他這話說的就挺任性的,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謝棠愣了一下,随即就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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