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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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冰沒有說話，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眼神卻漸漸由迷惘變得冷漠，她悠悠開口，語帶嘲諷，每一個字都很清晰：&ldo;我記得你。&rdo;丁蘭心：&ldo;……&rdo;&ldo;齊白石的齊，征服的征，嗯？真是好有趣。&rdo;她咯咯咯地笑，聲音裡滿是譏诮，&ldo;祁嵘怎麼會叫你媽媽呢？叫錯輩分了吧？他是不是應該叫你大……&rdo;程四季聽不下去了，過來拉住葉冰：&ldo;冰兒，别開玩笑了，今天是你弟弟的生日，這都是你弟弟請來的客人，不要叫人家看笑話。&rdo;程铿在邊上愣愣地看着他們，又去看祁嵘，祁嵘也很迷茫，兩個小孩對視了一會兒，各自都貼在了大人腿邊。&ldo;看什麼笑話？&rdo;葉冰歪着頭看程四季，&ldo;姨父，我很可笑嗎？&rdo;&ldo;沒有……&rdo;程四季軟着聲音，想要把葉冰帶去客廳，暗地裡對丁蘭心使了個眼色，叫她趕緊帶祁嵘走。葉冰卻不依，回頭盯着丁蘭心，大聲問：&ldo;祁峥呢？&rdo;丁蘭心：&ldo;……&rdo;葉冰逼視着她：&ldo;祁峥呢？嗯？祁峥在哪裡？你倒是說話呀！我問你祁峥在哪裡？！&rdo;程四季沉聲道：&ldo;冰兒，你過分了啊！姨父答應你，過了今天，我就帶你去找祁峥。&rdo;&ldo;你也認識祁峥？&rdo;葉冰覺得好奇怪，但因為程四季表情嚴肅，又許下了承諾，倒也不再堅持，乖乖地跟着母親去了客廳。丁蘭心趕緊換好鞋，拖着祁嵘的手和其他家長一起打算離開，這時候，大門口突然又進來了幾個人，熱熱鬧鬧的，也是程四季家的親戚。打頭的一個中年女人眉目和程四季依稀相似，一眼看到丁蘭心，也沒多想，一下子就過去拉住了她的手，驚喜地說：&ldo;啊呀！這就是蘭心吧？四季給我看過你的照片，本人要比照片來得漂亮哦！&rdo;這節骨眼上，程四季頭都大了：&ldo;姐……&rdo;那是程四季的姐姐程如梅，她性格直慡，拉着丁蘭心的手就說個不停，有些家長趁機帶着小孩離開了，門邊還剩下幾個小同學和家長在穿鞋。丁蘭心走不掉，轉過頭，驚訝地發現葉冰又站在了她身邊不遠處，年輕女孩臉色慘白，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個荒唐的笑話。&ldo;姨父，她是你新交的女朋友？&rdo;葉冰問。邊上的程铿立刻露出警覺的表情。程四季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說：&ldo;冰兒，程铿在，咱們先不要說這個。&rdo;&ldo;但她是個騙子！&rdo;葉冰指着丁蘭心，大聲地說道，好像在揭穿一個世紀謊言，&ldo;她根本就不是祁嵘的媽媽！她在騙你！&rdo;丁蘭心心裡一驚，低頭看祁嵘一眼，趕緊對葉冰說：&ldo;請你先不要說這些好嗎？我一會兒和你解釋。&rdo;&ldo;解釋什麼？為什麼不要說？你們的關系好奇怪啊！&rdo;葉冰看看周圍的人，那些一臉莫名的家長、懵懂的小孩、驚慌的父母、嚴肅的程四季，還有面目可憎的丁蘭心！&ldo;我叫你一聲姨父，是因為你是我死去姨媽的丈夫，我記得你對我姨媽的好，我們全家都記得。我知道你不可能單身一輩子，男人嘛，再找一個很正常，但是你找了個騙子！你知道這個小孩是誰嗎？&rdo;葉冰指着吓得瑟瑟發抖的祁嵘，丁蘭心想要阻止她說話，但是她的樣子讓人相信根本就沒人可以阻止她。葉冰說，&ldo;他根本不是這個女人的兒子，祁嵘他根本就沒有父母的！他隻有一個哥哥，他哥哥叫祁峥，祁峥是誰呢？就是那個我願意和他一起死的人！現在，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和這個女人關系也不簡單，哎呀呀，都亂套啦，所以，如果這個女人是你新交的女朋友，也許她應該叫你叔叔才對！哈哈哈哈哈！&rdo;誰都能看出來葉冰的精神狀态并不太正常，丁蘭心深吸一口氣，也不打算再說什麼去刺激她了，這時，隻聽見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清晰地說：&ldo;祁嵘，你真的在騙我嗎？你根本就沒有爸爸媽媽？&rdo;說話的是程铿，其他幾個小孩也是一臉震驚地望着祁嵘，祁嵘整個人都在發抖了，深深地垂着腦袋，丁蘭心也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她知道他在忍眼淚。程铿生氣地說：&ldo;祁嵘，你是個騙子！&rdo;丁蘭心想要伸手去攬祁嵘，他卻突然推了她一下，然後越過衆人，快速地向門外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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