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後來在竹林中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第二天清晨,鐵匠似乎才回過神,将懷裡凄慘的吳夫子偷摸地抱回家中。
人們再次看到吳夫子是三天後了。
而原本一心想嫁給鐵匠的周家姑娘也不知惹上什麼人,某天與小夥伴外出摘花玩時遇到壞人,對方既不劫财也不劫色,就是将小姑娘打了一頓,雖說沒有重傷,小臉蛋卻腫了一個月才好,從此之後收斂了許多,也不再糾纏着鐵匠了。
「你真打她了?」一夜,早已搬進鐵匠家的吳夫子面帶同情地問身邊的男人。
「給了兩巴掌,也算教訓。」鐵匠輕哼,倒是沒否認。
并非他粗魯,而是他之所以會在竹林強上了吳夫子,全是因為被周家姑娘給下了藥,原本打算将生米煮成熟飯,可惜飯雖然煮了,米卻成了吳夫子,也虧鐵匠逃得快才沒吃虧,這種任性嬌縱的姑娘,偏偏周家老頭不管,黑兒隻好自己動手管管了。
「可人家畢竟是未出嫁的小姑娘……」吳夫子倒是很感謝那劑春藥,捅破了兩人間的紗窗紙,這才終于走到了一塊兒,就差宴客了。
「所以我才隻打她兩巴掌。」黑兒外表看來憨厚,實則有仇報仇,他不想聽吳夫子繼續叨念外人,索性低頭把人給吻住了,往床上一推辦起正事。
第82章究竟該怎麼證明?
當了半輩子的師爺,吳幸子絕不是個不谙世事的讀書人,雖說清城縣是小地方,然而隻要
有人,就有複雜的關系,縣太爺每六年一換,前前後後他跟過了四個,恐怕找遍整個大夏,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清城縣的大小事。
一個師爺,并非正式的官府編制,通常是縣太爺自己請來精于庶務的先生,要是沒了師爺,縣太爺做事也會綁手綁腳,可以說師爺實權不小。
吳幸子能平平安安的成為清城縣中鐵打的師爺,足見他并非個腦袋不清楚的,正相反,他比外表看起來要經明幹練許多,隻是性格柔軟,平時彷佛一鍋燒不滾的水,溫溫吞吞、羞澀害臊,似乎誰都能欺他一頭。
午飯吳幸子吃得心不在焉,新開張的烤鴨店手藝的确不凡,幾日來門庭若市,飯點時一位難求,也不知平一凡怎麼能要到臨窗最好的位置,自己沒吃多少,一門心思都用在投喂吳幸子。
面餅松軟、面醬甜鹹适中,鴨皮脆爽不膩,依照吳幸子的胃口吃完整隻鴨都不成問題,他也确實掃光了大半的菜,原本平一凡還約他遊湖散心,吳幸子卻拒絕了,推說身子不舒服,在平一凡的擔憂下返家,連道别都有些敷衍。
他坐在屋子裡發愣,細細回想與平一凡相見後的每個細節。
說到底,他對平一凡的心動來得太快,即便是當年的顔文心,他一開始也隻是當美人看,雖在心上留下難以消磨的影子,可也花了幾個月才終于真正的動心。
平一凡卻不是,與年輕男子初會之時,他心裡分明還惦念着關山盡,就算移情别戀好了,總需要時間吧?誰能猜到他乍見平一凡,就全然不受控制地想要親近,本以為自己喜歡上的是平一凡有才情卻不奪目,溫潤如春風般的氣質,讓他向飛蛾撲火,連細想的時間都沒有,義無反顧就撲過去。
至今,他們也就見過三面對吧?
一是在鴿友會上,一是數日前的崇虛觀之行,最後便是今日了……所謂心悅于人,有這麼快?
平一凡身上的氣味,與關山盡的一模一樣;平一凡的手,細想來也與關山盡别無二緻,幹燥、溫暖、粗糙,看起來彷若玉石雕就,看得人心頭發癢又無比喜歡;還有那些小動作,關山盡也喜歡擰他的鼻子捏他的手,力道與表情上的寵溺,一點點扒開來,都熟悉得令他心驚……所以,他喜歡上平一凡,是因為這個看來不惹眼的男子,與關山盡相似嗎?
不……吳幸子捂着臉發出自嘲的苦笑,他也許一開始就認出平一凡臉皮下究竟是誰,那熟悉的冷香,怎麼忘得了?
笑着笑着,嘴裡嘗到一絲鹹澀,吳幸子用手抹了抹臉,才發現竟已滿面淚水。他怔怔地盯着自己沾染水氣的掌心,不久前平一凡還那般親昵的揉捏他的指頭,與他十指交纏,讓他有種回不回清城縣其實也不急,京城是個好地方,若他們在多相處一段時日,說不定真會走上結契的路。
他孤單大半輩子,總算有個想過一輩子的人了。
房門被敲了敲,吳幸子急忙抹掉臉上的痕迹回頭,染翠似笑非校站在門邊問:「我能進去嗎?聽丫頭們說,你今日回來早了,心頭似乎也有些不舒坦。」「進來吧……」吳幸子點點頭,響應的聲音略顯沙啞,染翠細細将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目光最後停在泛紅的眼框上,輕輕歎了口氣。
「我帶了松子糖來,一塊兒吃?」染翠在他身邊落坐,面從廣袖中掏出個鼓囊囊手巾,攤開來甜香撲鼻,一顆顆糖塊晶瑩剔透,說不出的誘人。
然而,吳幸子卻沒動,他還沒能緩過來,盯着含着糖的染翠半晌,才輕聲開口:「染翠,真有平一凡這個人嗎?」「嗯?」染翠挑眉,略有些含糊不清地回:「怎麼突然這麼問?他有什麼不對勁嗎?」「這……」吳幸子揉了揉鼻子,最近好不容易挺起的腰背,又佝偻起來,彷佛一株蔫掉草。
他心裡已經有猜測了,就差實證而已。偏偏,這實證最是難找。
畢竟今日琴會上,「關山盡」偕同魯先生出席,平一凡從頭到尾都在他身邊,要是這兩人是同一個,那究竟平一凡是假的還是關山盡是假的?不管怎麼想,都大費周折,有什麼理由得這麼做?
可若平一凡是真的,關山盡也是真的,那天底下又怎麼又如此相似的兩人?而平一凡又為何知道關山盡的私密之事?
吳幸子以為自己想通透了,可細想之後又彷佛把自己繞進了迷霧之中。
「不以朋友,光以鲲鵬社大掌櫃的身分,我也能同你保證,平一凡卻有其人。」染翠将一棵松子糖塞進吳幸子嘴裡,他雖不清楚琴會上發生了什麼,關山盡這傻家夥又出了什麼纰漏,可既然吳幸子已經懷疑了,他也非快思索究竟要把話說到什麼地步。
「真有其人……」吳幸子咬着松子糖瞅着染翠,心情非但沒能安下來,反倒更難收拾了。
「是啊,京城有個平一凡,家住城南連堂曲徑,今年二十有五,開了間南北雜貨鋪子。」說着,染翠掏出鲲鵬志,熟門熟路地翻到平一凡那頁,指着上頭的男子道:「他也是鲲鵬社的老客人了,剛及弱冠的時候便找來鲲鵬社,人品也算是可以,會費一期也沒欠交,雖說貧民出生,不過并非賤籍,祖上是出過進士的,可惜家道中落。他沒走讀書求取功名的路子,店鋪還算開得有聲有色。」鲲鵬也是極好的。吳幸子偷偷在心中補了句,随後盯着鲲鵬志發怔。裡頭,平一凡的畫像有些模糊,與其他會員生動細緻的畫像略有落差,彷佛在遮掩什麼。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撫了撫畫中平一凡的眉眼,卻說不透究竟與本人像了幾分。
「我今天見着海望了。」「哦?」染脆把手肘靠在桌上,用手掌托着下颚,一雙明媚大眼隐隐透着點幸災樂禍。「他也收到白公子的邀請了?這可有意思了。」「有意思?」吳幸子面露迷網,他今日壓根沒心情聽琴,也沒怎麼關注白公子,隻記得後來白公子彈斷了一根弦。
「魯澤之也在吧?」染翠笑吟吟地問,不等吳幸子回答又自顧自道:「肯定是在的,雖說護國公府的私密事傳不出宅門,不過老闆有門道,我也聽見了些許風聲。說是護國公世子非魯澤之不娶,可惜護國公及國公夫人不肯松口,說是嫌棄魯澤之心思不正,為人師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可是亂倫哪。」染翠說着說着便笑得顯些抽抽,連忙倒了杯茶水啜兩口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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