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顔想要去撈百裡非羽,卻突然感覺胸口一痛,那毒竟發作了。司韶不想胡顔再抱着百裡非羽,于是長鞭一甩,卷上百裡非羽的腰,将他扯向自己的懷裡,抱住。百裡非羽顫抖了。因為恐慌,他望向司韶的眼底便帶着一絲懼意,那長長的睫毛也随之顫啊顫的。他明明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卻讓人覺得格外撩人,想要狠狠地揉搓幾把。司韶看不見,胡顔的眼睛卻是好使的。她待毒性有所緩和後,從樹上跳下來,落到百裡非羽的身邊,手指動了動,卻并沒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揉搓上百裡非羽的臉蛋,而是将手攥成拳頭,背在了身後。百裡非羽是百裡非羽,不再是曾經那個任人欺辱的戲子,他的人生,不應再和她有瓜葛。尤其是在,她現在無力自保的前提下。百裡非羽感覺到胡顔的靠近,忙轉過頭,扯住她的袖子,像拉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攥住,急切道:“爺困了,我們……我們睡覺。”百裡非羽有種小獸才有的直覺。他雖與胡顔相處不多,但憑借直覺,他知道,胡顔是護着他的。所以,他向胡顔求救。胡顔望着百裡非羽,覺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件錯事。她不應該對百裡非羽那麼好的。可是,當百裡非羽出現的那個瞬間,她便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對他好,想要将他喜歡的一切雙手奉上。:來來去去的人胡顔想要寵百裡非羽的感覺,若非經曆過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想必無人能懂。她想寵着他、護着他、讓他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哪怕他成為一個招貓抖狗的纨绔,隻要他好好兒活着,她都願意為之付出。然,他卻不應該走近她、倚靠她。他的未來,不應有她。像她這種人,隻有遠離,方能過上平穩的生活。胡顔覺得,現在做一些事,應該還不晚。于是,她扯下百裡非羽的手,冷冷道:“司韶說了,這個院子裡的東西,都是他的。既然你要住下,就必須聽之、任之。”百裡非羽微怔,不明白胡顔為何會如此冷淡,一雙貓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胡顔,企圖從她的臉上窺視出端倪。胡顔不敢看他,一甩衣袖走進了主卧,并咣當一聲關上房門,道:“這裡不是你住的地方,要睡,去下人房!”百裡非羽一翻身,從司韶的懷裡滾落到地上,也顧不得喊疼,撒腿就跑到胡顔的門口,用力拍着房門,喊道:“你給爺開門!開門!你還欠着百裡家的銀兩,就敢如此猖狂?!看爺不收拾……”“吱嘎……”胡顔打開房門,冷冷地望着百裡非羽。百裡非羽将剩下的話吞進了肚子裡,吞咽了兩口口水後,僞裝成惡狠狠的樣子,兇巴巴地道:“你還欠着……”胡顔嗤笑一聲,道:“說,你就信?不過是逗你玩罷了。”百裡非羽瞪起了貓眼,指着自己的鼻子,喊道:“逗我玩?!你這人怎麼這樣?!”胡顔反問:“我這人怎樣?我與你素不相識,既沒坑你錢财,也沒劫你顔色,隻不過因為無趣,逗你玩玩而已。”百裡非羽氣得跳腳,吼道:“你!你你!你給爺等着!”胡顔不屑道:“你除了會喊這句話吓人,還會什麼?”打個哈欠,懶懶道,“一邊去吧,沒心情陪你逗樂了。”咣當一聲關上房門。百裡非羽被氣得不輕,到處尋摸東西想要砸門。他在胡顔的門前尋摸了兩圈後,沒找到襯手的東西,卻将自己累得夠嗆,又出了一腦門的汗。多寶上前一步,勸道:“公子,休息吧。”百裡非羽一指胡顔的房門,咬着牙,呼哧帶喘地道:“你給爺砸了那門!爺今天非得和她好好兒說道說道不可!”多寶望向胡顔的房門,眼中劃過疑惑,他也實在想不明白,那女子為何一會兒一個樣,前一刻明明對公子十分照顧,後一刻卻突然翻臉不認人了。好生奇怪啊。百裡非羽怼了多寶一拳,吼道:“去啊!”多寶實話實說:“公子,您站在門外說話,她也能聽得到,不用非得進去。”百裡非羽一拍腦門:“爺都被她氣糊塗了!你去搬隻胡凳過來,爺今晚非得和她好生說道說道不可!”多寶應了聲諾,轉身去尋胡凳了。司韶可不想百裡非羽打擾胡顔的休息,于是走到百裡非羽的面前,冷冷道:“給你兩個選擇。一,和我睡;二,滾出去!”百裡非羽的身體一僵,立刻喊道:“多寶!多寶!”多寶忙從屋裡跑了出來,一疊聲地應道:“來了來了……”百裡非羽指着司韶,氣得哆嗦道:“你……你把他打跑!爺不要見到他!”多寶表示有些為難。司韶冷哼一聲,道:“這是我的院子,你想強占民宅?我想,曲南一會很樂意找你聊聊的。”說完這話,司韶的眉毛瞬間皺起。他暗怪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既然胡顔與曲南一已經斷了,自己又何必嘴欠提起他的名字?百裡非羽狠狠地瞪了司韶一眼,怒道:“多寶!我們走!”司韶直接讓開位置,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多寶擡頭看了眼月亮,道:“公子,不如委屈幾個時辰,待天亮後再走。您身體弱,熬夜趕路可不好。”百裡非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又狠狠地瞪了司韶一眼,這才冷哼一聲,大步走向多寶的房間。司韶在胡顔的房門口站了半晌後,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換衣服的手,手在袖口劃過時微微一頓,忙仔細摸了摸,這才知道,原來他曾将自己點燃過。司韶抱着那隻仍舊潮濕的袖子,躺在床上,唇角悄然彎成月牙。屋内,胡顔輕輕推開窗,望向天空中的月亮,輕聲感慨道:“果然,還是讨厭遙望月亮。”關上窗,獨自坐在黑漆漆的屋子裡,枯坐一夜。天亮了,晨曦透過窗縫射進屋裡,落在胡顔的右眼上,照亮她瞳孔的顔色。院子裡響起百裡非羽的嚷嚷聲:“胡顔!你出來!爺要走了!”胡顔的唇角勾起,站起身,輕輕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關節,直接吼出一聲:“滾!”百裡非羽在院子裡撲騰,挽起袖子就要去踹門:“氣死爺了!今天非得教訓她一下不可!”多寶無法,隻好攔着百裡非羽:“公子公子,消消氣兒。”百裡非羽擡腳踹門,多寶用身體擋住,被他踹了兩腳。隻不過,百裡非羽那兩腳,就跟小貓蹬人一樣,沒任何威力,倒是把他自己累得夠嗆。百裡非羽氣喘籲籲地收了腳,使勁兒瞪了胡顔一眼,怒吼道:“走!”一轉身,率先走出大門口。多寶尾随其後。司韶站在窗口,肚子骨碌碌一陣叫,心情卻因百裡非羽的離開而格外好。不想,百裡非羽去而複返,手抓泥巴,砸向胡顔的窗!砰地一聲,胡顔的窗口留下一塊髒兮兮的泥巴。百裡非羽牛哄哄地一揚下巴,拍了拍手,這才轉身走了。胡顔推開窗戶,躍上樹,目送百裡非羽離開。胸腔裡氣血翻滾,那該死的毒竟又要發作。司韶心頭有些發堵。他走出房間,淡淡道:“餓了。”果然,胡顔将目光從百裡非羽的後背上挪到了司韶的身上,問:“想吃什麼?”這話問得十分大氣,實則底氣嚴重不足。司韶知胡顔的幾斤幾兩,隻會做個面條而已,便道:“你做什麼,我吃什麼。”胡顔跳下樹,走進廚房,發現面盆裡的面由小半盆變成了滿滿一盆,頓感驚奇,蹲在面盆前,用手指戳了戳面,發現面團變得十分松軟,但卻散發着一股子酸味,當即皺眉道:“這面酸了,咱倆可能得餓肚子了。”司韶揉了揉肚子,在廚房門口坐下。胡顔出了廚房,坐在了司韶的旁邊,占據了門口的另一邊,用個手指撓了撓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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