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烏雲更加濃厚起來,整個穹頂被灰蒙蒙籠罩,天邊隐隐響起一陣悶沉的轟隆聲音,大雨快到了。
杭震澤緩慢地别過了頭,将目光無所依靠地懸在半空之中,他說:“你是我的室友,幫個忙罷了。”
“楊陶,我們都是男生。隻是朋友之間互相幫個忙而已,我沒有料到你會誤會到那個層面去。那個群體的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多。”
楊陶緊緊扣着自己的手心,身體不自覺發顫,但大男孩的自尊還是讓他竭力保持了語調的平穩,他質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對着我臉紅?”
杭震澤愣住了,他張了張嘴,然後冷哼一聲,居然帶着些嘲諷的意味笑起來:“你不知道嗎?”
“什麼?”楊陶茫然地擡起頭看向杭震澤,這個人嘴角的那抹諷笑刺痛了他的眼睛。
“也對,我沒有和你說過。”杭震澤邁開腿,兩步走到楊陶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下來,他身形比楊陶高,這樣看下來有一種居高臨下之感,氣勢壓迫人,“我很容易臉紅,那是我體質的原因,跟害羞之類的情緒沒有任何關系。我隻要有一點活動量就會臉紅,并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楊陶瞳孔微微縮緊,被杭震澤這麼一說,他迅速回想起之前幾次見到的臉紅。第一次在樓梯間,是因為杭震澤幫他搬了行李。第二次睡覺之前臉紅,是因為杭震澤剛剛洗過澡。
之後的每一次,似乎都是在杭震澤所說的,因為是活動之後。
他抿了抿嘴唇,心神大亂。按照杭震澤的說法,他的每一次臉紅不過是因為運動之後體質原因,和心理活動無關,更和喜歡這一情緒毫無牽扯。那是不是就說明自己之前因為他的臉紅而産生的所有想法,都是自作多情罷了?
杭震澤側過身子,做出準備離開的姿态,他微微偏過頭對楊陶說了最後一段話:“而且就算我真的喜歡男人,也不意味着我會喜歡上你。楊陶,你們這群直男不能太過自作多情。”
說完,杭震澤轉過身去,不再看呆愣在原地的楊陶,一輛黑色轎車恰好停在路邊,對他按了兩下喇叭,杭震澤幾步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很快開走,楊陶卻還呆傻在原地,從剛剛開始,他的腦袋裡全是雜亂的噪音,像是程序過載一般,大腦負荷太多而宕機,隻留下一片空白,任憑杭震澤說完那些傷人的話,都不知道為自己辯解一句。
自作多情。
這就是杭震澤給他的答案。
楊陶忽然感覺到臉頰上的濕意,抖着手去揩,擦完之後才發現那不是淚。醞釀了一整個黃昏的雨終于傾盆而下。
六月的雨說來就來,一來就是瓢潑之勢,非要把人澆得渾身濕透。
楊陶趕緊用手遮住頭頂,跑回火鍋店,以免自己被淋成落湯雞。
那邊杭震澤坐上車之後,就長長吐出了一口氣。他脫力似的後仰,靠上車座靠背,線條起伏有緻的脖頸揚着,喉結滑動兩下。
“那個人是你的同學嗎?”身邊一名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句問話,杭震澤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雙手都規矩地放在了膝頭,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回應:“嗯。”
杭恺并不是真的關心兒子的交友情況,他不過是随口一問,得到回應後很快切入正題:“今晚和我去爺爺家吃飯。”
“嗯。”杭震澤又簡單應答,似乎一個字都不願意和自己父親多說。然後他聽到豆大雨滴砸在車窗的聲音,轉過頭去看,車外的雨已經下起來,大街上凝起濃重的雨霧。
“等等,前面掉個頭。”杭震澤對司機吩咐道。
車子恰好開到路口,司機沒有多猶豫,一打方向盤便掉了頭。
杭恺本來一直拿着手機在處理事情,聽到兒子的話,也隻是擡了擡眼皮,問:“掉頭幹什麼?”
杭震澤緊抿着嘴,沒回答。
車子很快開到了他剛剛上車的地方,杭震澤從窗戶看出去,楊陶已經不在那了。
杭恺似乎明白了杭震澤這一舉動的意思,冷哼一聲,搖了搖頭:“你的同學又不是傻的,下雨了他自己會找地方躲。需要你去擔心?”
杭震澤眸光閃了閃,久久地盯着楊陶之前站過的地方看。良久他才坐正身子,不理會父親的話,垂下眼簾,悶悶道:“走吧。”
楊陶還是被淋濕了一點,肩膀沾上些許濕意,他回到羅靖山他們所在的位置,整個人頭埋得低低的。
大咧咧的羅靖山沒有發現楊陶不對勁,臉上還帶着笑,問:“杭震澤呢?”
他身邊的柳清恬倒是十分敏銳地察覺到楊陶周身氣場低落,悄悄扯了把羅靖山的衣角。
被自己女朋友這麼一扯,羅靖山總算回過味兒來,看到了楊陶低垂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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