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是半個身子邁入鬼門關的人,此生卻從未見過如此情形。
那一聲“阿霆”如同驚雷響徹在霍厲義的耳朵裡。
他使勁兒地揉了揉眼睛,眼前的男人還是滿頭銀發,滿臉皺紋,根本不是那個數月前他看着還豐神俊朗的弟弟。
霍厲義不敢置信地上前,拉着霍厲霆的胳臂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阿霆?你真的是阿霆!”
深邃的五官眉眼,難怪剛才會覺得眼熟,因為真的是他。
霍厲義半捂住嘴,又看了他好幾眼:“你、你你知道現在是那年嗎?你知道自己現在多少歲嗎?這是穿越到幾十年後,身體沒切換回來嗎?”
他們殷殷地看着他,急切的眼神中滿是擔憂。
霍厲霆未及開口解釋,紅女便上前一步,用流利的英文道:“兩位,我是負責給霍先生治療的科研團隊負責人,你們可以叫我紅女。霍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态,隻是因為感染過一種罕見病毒留下的後遺症而已,你們不必太過擔心。我們的團隊現在正在積極的為他研究治療方案,我們有信心在不久的将來,讓霍先生的身體恢複到正常狀态。”
霍老太太年輕時曾經出國留學,雖然眼盲後鮮少接觸外界,但功底還在,聽懂紅女的話不難。
她握着霍厲霆的手緊了緊,灰蒙蒙的眸子透出淩厲之勢:“是誰?是誰的心腸這麼惡毒,對阿霆下這麼重的毒手?”
她氣得身體微微顫抖,霍厲義連忙請撫着她的脊背安撫:“奶奶、奶奶,您别生氣,紅小姐說能治好的。”
“能治好,那也是遭了大罪了。”霍老太太心疼地歎氣道。
霍厲霆回握着她的手,溫聲安撫道:“奶奶,我真的沒事,小小病痛,不算什麼。将來,一定會好的。”
言落,他朝着霍厲義使了個眼神。
霍厲義趕忙撿起地上的龍頭拐杖,将老太太的手從他手中接過,壓低聲音道:“奶奶,有話咱們回去說,正事要緊。”
他掃過霍厲霆那老叟般的模樣,忍不住眼圈泛紅,狠狠地别過臉。
霍老太太何等精明,立刻就從激動的情緒中醒悟下來。
她順着霍厲義的牽引站到一旁,讓霍厲霆親自去跟霍厲仁面對。
既然彼此心裡都憋着口氣,那終歸是要散出來做個了結。
霍厲霆正了正身形,緩步在霍厲仁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
他們的目光分明都是冷的,可四目相接的瞬間,卻像是有電光火石在空氣中炸開。
片刻,霍厲仁才挑了挑狹長的桃花眼,慵懶地開口道:“幸好你命大還活着,要是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别人弄死了,我這遊戲未免也太索然無味了。”
霍厲霆看着他,唇邊勾着漫不經心地淡笑:“大哥還沒先去,我這個做弟弟的,又怎麼敢搶跑?大哥,這些年過的可還好?”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永遠有辦法不帶半個髒字就把人氣死!
霍厲仁嘴角細微地抽了抽,臉上的笑意越發溫和:“你說呢?”
霍厲霆狀似認真地想了想:“呃,那應該是很好了。你失蹤之後,我派人找了你很久都沒找到,後來聽人說在國外好像見過你。我想既然你還活着,那我就沒必要再繼續找了。”
“呵!”霍厲仁不屑地嗤笑出聲:“你不用在這裡惺惺作态,你應該是最盼着我死的。”
霍厲霆坦然地點點頭,眉宇間的笑意絲毫不減:“對。我不止是希望你死,還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但我更希望你能得到法律的制裁。”
他看着霍厲仁的眼睛,淬出的每個字都帶着寒意:“法律要剝奪你的自由,就剝奪你的自由。法律要剝奪你的生命,就剝奪你的生命。法律是公正的,對你公正,也對那些被你傷害過的人公正。”
霍厲仁笑得譏诮:“你不用說這些道貌岸然的話,你不就是想說我當年把肖暖從懸崖上丢下去嗎?可現在她活着,四肢健全好好地活着,就算是你奉為信條的法律,也不會讓我死!”
他挑釁地挑眉,那布滿疤痕的半張臉,越發顯得猙獰。
霍厲義皺了皺眉,不忍直視地别過臉。
霍老太太握着霍厲義的手顫了顫。
果然是他!
他終于親口承認,當年把小暖扔下海的人就是他!
霍厲霆不慌不忙,幽幽道:“那就要看大哥你,要不要把你的親侄子帶回來了。”
霍厲仁扭了扭脖子,動了動肩,徑直将雙手伸到霍厲霆面前:“那我建議你直接帶巡捕來。當然,現在打電話也不晚,直接讓他們來,帶我走。”
“帶我走”三個字,他要得極輕,可每個字都透着千鈞的重壓,壓在所有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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