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這樣的人,不隻是對妻子,對家人和朋友,也是這般,就如他和齊飛白相jiāo多年,卻從不問他從哪裡來,也不問他要到哪裡去,更不會去探究他的出身來曆,如果朋友願意訴說,他就是最好的傾聽者,如果朋友不願意開口,他就永遠不會追問。
這樣的男人,有人或許不喜歡,但顧婉卻覺得,他是最好最好的。
因為沐七并不走,王府不能傾巢而出。除了寶笙之外,顧婉還叫上了王剛和寶琴一對夫婦,其他的丫鬟,婆子,廚娘,家丁,侍衛,大約有近一半的人要跟着去。
看起來浩浩湯湯的,但實際上車馬都很輕巧,和大街上扶老攜幼,行禮一大堆的人群相比,顧婉已經是輕裝上陣了。
沐七撩起車簾,扶着自家王妃上了車,又抱過兒子,親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将兒子塞在他娘親的懷裡。
“婉兒……我食言了。”當年他娶婉兒時,曾經暗自發誓,要給她平安喜樂的生活,可這些年,這些事,‘平安喜樂’四個字,他哪裡做到了?
顧婉失笑:“又說什麼廢話,跟了你,我本也沒指望平靜無波的日子。”
她不隻一次想過,若是沒有嫁給他,也許,她的人生會截然不同,她會有平靜的生活,可是,再過一次平凡婦人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平平淡淡的生活着,沒有愛qíng,沒有發自内心的喜悅,有的隻是後宅中難捱的寂寞,是和其他女人搶男人的無奈。
沐七一揚眉,眼睛裡閃爍着說不出明亮的光,左右偷看一眼,飛快地湊過去,在娘子紅豔豔的嘴唇上偷一個香!
周圍侍候的下人,你看天,他看地,有的扭頭數樹葉,有的地頭看螞蟻,一個個有眼力勁兒的很,沐七輕咳一聲,相當滿意:“好好照顧王妃,每人這個月發雙倍的月錢。”
…………
顧婉的這個莊子,是她最偏僻的一個,過了飛來峰,還有一段兒距離,本來說是就近,但顧婉覺得,既然要避開京城的風波,就不妨避得更徹底一點兒。
寶笙先下車,才伸手把顧婉扶下。
初冬,空氣gān燥,冷風一chuī,臉頰火辣辣的疼,顧婉反而笑起來,此時太陽西下,暮色降臨,曠野莽茫茫,她卻一瞬間覺得天地寬廣之極,世上從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兒,端看你有一顆什麼樣兒的心!
“王妃,天冷,咱們快走吧。”
寶笙拿出一件绛紅色的大氅,替顧婉裹好,又給她戴上一條雪白的,毛茸茸的大毛圍脖,珍珠串成的流蘇,配上圓滾滾很可愛的小棉球,竟是顯得顧婉小了好幾歲,這還是去年用做鬥篷剩下的邊角料fèng制,沒想到,十分好配衣服,親近的人也喜歡,如今,沐家和劉家的女人們,每個人都用專門的皮毛裁剪,到弄得顧婉連呼可惜。
把留哥兒摟在懷裡,任由他攥住自己身上的流蘇拉扯,顧婉随着寶笙進了莊子。
莊子上的管事和下人不少,王府帶出來的人,也要安置,忙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顧婉才算是安頓妥當。
勞累了一整日,顧婉用了點兒飯,泡了泡溫泉,就早早上了chuáng,本以為可能不容易睡着,沒想到,卻是一夜好眠,天亮了,外面都能隐隐聽到莊子裡的下人燒火造飯的聲響,她還迷迷糊糊地不願意起chuáng。
一撩開帳子,竟是有一股子冷風鑽入。
寶笙連忙進屋給關緊了窗戶,又伺候顧婉起身。顧婉懶洋洋地任憑寶笙給她穿上家居的常服,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天。
天色yīn沉,風也大,chuī得枯huáng的樹葉私下飛舞,恍惚間,顧婉忽然想起她和沐七新婚的第二年冬天,也是這樣的天氣,也是這樣的qíng形,沐七穿着石青色綢面的貂裘,坐在院子裡為她撫琴,落葉在他的肩膀上打轉,襯得他那一張俊秀的臉,越發的溫和迷人。
那時顧婉就不知多少次地想,今生能得到這樣的男人,她永遠都不會再多一句抱怨,若是抱怨,那也未免太不知足。
“王妃,落雪了。”
隻一眨眼的工夫,天上就有鵝毛般的大雪飄落。
顧婉一怔,下雪了,不知道七郎的衣裳夠不夠穿。
這時,沐七也在宮中,看着窗外的雪,思念他的嬌妻,想着她會不會貪涼,不肯穿臃腫的厚衣,耳邊聽着沐延旭用開朗的聲音說笑:“都說瑞雪兆豐年,下雪好啊!”
沐七扭過頭,趴在窗口,這會兒難得有閑,他自是更樂意抽空多想想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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