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情微微低頭,抿住嘴,始終将手背在身後,眉目無異樣,仍舊溫和如水。李培南猜她或許是受傷見了血,想着她暈血的舊病,始終還是要問一句的。“你怎麼樣?”
蕭知情用完好的右手攤着斷玉,苦笑道:“世子賞賜的上好龍紋玉,摔成兩半,可惜了。”
李培南淡淡道:“依照往日規矩來,赢了比賽,我再賞你一塊。”
蕭知情輕輕施了個禮,将斷玉擦幹淨小心放進衣囊裡,又擡起眼說:“學生有個不情之請——”
“既是不情之請,那就不用提了。”
蕭知情垂眼順從道:“世子說得是,是學生僭越了。”
李培南轉身朝校場外走,她跟在後,拿出一直藏着的手背瞧了瞧,見血迹依舊猙獰地爬在上面,又用絹帕系住了左手。李培南一直走到主樓院門前才轉頭問:“還有什麼事?”
蕭知情微微一笑:“世子說依照往日規矩來,容學生提醒一下,馬球站樁之後,便是武力考查。”
“你練得怎樣?”
“數月來未曾間斷過。”
“嗯。”
李培南丢下一個字,不置可否擡腳就要朝後院走,蕭知情忙說道:“祁連家新進了一批才俊子弟,其中不乏劍術高超者。世子若是再藏着那君子劍三招,學生恐怕在武力賽場上無法助得小相公取勝。”
李培南駐足:“你想學那三招劍法?”
蕭知情斂衽拜了一禮,緩緩道:“學生不敢僭越,隻是想着,請世子演練一回也是好的。日後與小相公對練時,學生可以托大說一句,完全有資曆指點他一二處破綻。”
蕭知情是前一輪逐鹿大會代替李培南參賽的屬下,并且取得三連勝的佳績。她說出這番話,确實有些道理。李培南考慮的正是這一點,喚值守侍衛擡來兵器架,選了一柄長劍在手中。他回頭看了看蕭知情縛住絹帕的左手,沉頓一下,最終又将武器換成了竹劍。
蕭知情已經手持一柄長劍在對面遙遙施禮:“請世子賜教。”
李培南當即攻出第一劍“投木報瓊”,第一次在蕭知情面前演練出從未外傳的三招自創劍法。蕭知情錯步擰身,雙手持起長劍阻隔劍招,察覺到一股柔力從上壓下,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待一擊相觸過後,她站住腳步說道:“多謝世子手下留情。”
李培南負手而立,仿似從未離開過當地,僅點了點頭。
蕭知情笑道:“還有兩招。”李培南随後又施出“相見恨晚”及“白首同歸”,顧念着她的傷手,隻使出了兩分力。蕭知情自然能輕松避開,并且看清了整個劍式攻路。
李培南問:“看好了?”她有些遲疑地搖頭。他将竹劍背在身後,淡淡道:“我隻使一遍,剩下的你自己領悟。”
蕭知情立刻持劍演練起來,頻頻錯了幾次,看得李培南皺眉。他站着口述起手劍訣,督促她兩刻鐘,院牆外闵安聽到他指點劍招的聲音,更是不願意進來打斷這種聚集的場合,又輕手輕腳地走了。
秋陽爬上高空,蕭知情額上滲出不少汗。李培南說道:“先歇着。”轉頭走向了後院竹屋。蕭知情朝着他的背影施了禮,走到一旁詢問剛才校場裡的那隻猴兒是誰人的,聽說是闵安的家寵時,又掏出銀子吩咐随從去置辦一個果籃來。
後院竹籬圍住的一屋一樹一桌一棚就是闵安的全部地界。此時黃色小野花在秋陽下冒出頭,爬到了他家門檻上。竹門是緊閉的,可見主人并不在家。厲群手舉着竹筐站在窗外,玉米還扒在框底蕩來蕩去。
厲群一見李培南走近,忙說道:“小相公出了行館一趟,買來生肉喂食豹子,說是感謝豹子的相助之恩。”他覺得好笑,說到這裡剛想咧下嘴角,突然看到自家公子一臉冷清地站着,咳了下,又接着說:“小相公連帶着謝了豹奴,去石屋找豹奴,塞給他一些吃的,随後兩人又去了偏院。”然後止住了聲音。
李培南自然要問清:“去偏院做什麼?”
厲群低聲道:“小相公心腸好,聽說侍衛挨打受了傷,喚豹奴去給侍衛上藥。”而他們這一批人,攝于主家公子聲威,根本不敢踏足偏院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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