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手臂間的腰背開始僵直。
“不幸遇伏,力戰而脫。重傷不治,次日身亡。”
唐柱令副官攜故人遺骸,送他殺破重圍,回營報信,帶兵來援。信箋正是唐柱副官口授,可謂字字泣血,我怎麼能讓穆炎現在親眼去讀。齊珉公主惦念生身父母不假,英雄為了美人護白骨,這是何等慘烈的戰事,與我看來,也,何等?????
——不應不該,不必不能!
“所托何事?”
“節哀,自珍重。”
穆炎擁緊我,帳中一時默然。我小心捧了穆炎的臉,慢慢吻他。無關情欲,隻是安撫慰藉。
豆燈晃悠悠燃着,漸漸昏暗不明,卻是油盡了。一陣風從帳門隙間穿入,那燈火最後亮了亮,“噗”一聲微響,滅去。
穆炎原本也隻是輕吻,到此時,忽然間開始猛烈,不會會便已經灼熱
他既肯洩出情緒,我心裡便稍安,于是抛開有的沒的,陪他一同颠亂瘋狂。
骠騎營久經沙場,折了主将,并非便是一盤散沙。哀兵而起,身為前鋒,尤為悍勇。不出一月,大晟的鐵蹄踏破鄂國都城,主君也算是雪恥舊年,大喜之下,少不了犒賞三軍。
茳城城牆剛剛修繕一新,城樓前。胥老将軍斟了一排酒,一杯祭天,一杯祭地,一杯請過故人魂魄,而後自取一杯。
我也跟着取了一杯,剛剛淺淺沾唇,不知是非錯覺,熱燙的酒液竟然有久違的苦嗆。一點點咽下喉去,指尖依舊發涼。
城門大路上,兩邊黑鐵伫立,盔上束束紅纓迎風,明明三步一人,五步一崗,滿眼皆是鐵甲長劍,遠遠近近,此時卻竟隻有長掠而過的風,帶起的呼嘯和獵獵。極目之處,一騎快馬揚塵而來,騎者全副甲盔,風塵不掩染血的墨色,唯獨頭上一紮醒目的白。那人在城門翻身下馬,急急跑上城樓,一手頂盔,沖帥旗拜倒在地,卻是哽咽不成語。
杯中酒早已涼透,胥老将軍一幹而淨,重重擲杯,轉身下城相迎。
一幹校尉随在老将軍身後,無人說話,隻有铠甲摩擦的金屬聲。那叩在一旁的仲尉不知被誰攙到一邊,或是得了默許,痛哭出聲。
那人于穆炎如兄弟師長,于我又何曾交惡,不過礙着些顧慮,交深言淺而已。去年冬末,白梅美人,到如今,隻餘馬革裹屍。
習雲立在上風口,陪我留在原處。我遙遙望向那地平線上隐隐約約的白幅将旗。天際蔚藍,快風卷起薄薄塵埃,長隊無盡,裹在冰冷的全副武裝下,行于大晟的新版圖上,那些人那些馬,皆是冠如雪。
胸口終是大痛
一百三十二
眨眼兩年。
和穆炎,還是聚少離多。好在借職責之便,書信消息倒不曾間斷。
少君去了舊鄂之地,趁梯田之利,大施德政,廣收民心。主君欠安,長居新都為上。我一直不曾回城。軍中雖苦寒了些,其實無妨。那舊城裡并無什麼愉快的記憶,至于觀覽新城,更是不必。故而,我甯願長年在中帳之下,雖難免在來往公文表奏上多花些心思,其他卻也不難。間或偷得浮生半日的閑暇,便找本野聞雜錄來讀。
今日又是清明,照例燒些碎散銀票,卻不敢率性外出,隻怕萬一徒增麻煩,隻是在住地後院焚香。
宣綸宣綸……不日我等便将兵臨鍍城,不知你還認得不認得?
唐柱唐柱……無它,務必保佑穆炎平安。
至于老側……
我撇撇嘴,就近揪幾根青草扔進火堆。它們在炙熱的氣流裡散發着清香的水汽,迅速變黃,成灰。
“先生。”
“何事?”不知不覺夕陽近暮,也難怪習風不攔着習雷出聲打攪了
“先生,前面有客人。”習雷憨然一樂,“是故人,範将軍特意請來的。”
故人?
廳子裡簡簡單單幾對木椅,下首坐着一位年逾五十的大夫,清瘦斯文。茶上得有一會了,他隻是不緊不慢地喝。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火影同人)《火影》雪 蝶 隻有偏執狂才能生存 妖帝哭着求我娶他 星際花匠生活+番外 超強紙片人在線擺爛 一眼入心 (綜同人)[綜,數碼寶貝]愛麗絲遊戲 軍嫂又嬌又勇,軍官老公用命寵 雪兒是妖後 僞裝傻白甜,周夫人她恃寵而驕 史詩英雄的八卦故事之二 松花+粽子的故事+朔雪+偃戈盡觞+番外 快穿之夫為婦寵 天造地設+番外 萬界熟練度成仙 我的心給你 婚禮上改嫁,沒想到閃個豪門大佬 穿成被七個Alpha退婚的Omega 獸世:青蛇大大輕點兒寵 仙俠之尋屍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