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青也知道是這個結果,想起了陳陽和他說的話。自然沒有善惡,世界依舊涼薄,但至少他們還盡可能的保持着一點溫柔。
屋裡的情況他們其實已經看到過了,年齡層次分散,下至兩三歲的孩子上至八十歲老人。
有四個老人現在已經被扶到了床上,蓋了很很厚的被子、足有八個年齡不一的孩子都圍在那個曾經被綁到塔台上的十歲左右的少年身邊兒,旁邊是一個孕婦抱着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而這外出的六個男人就是這十幾個人的依靠,除下了包裹着頭的防寒物,這才發現其中有兩個男人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頭發花白;另一個年紀也不小,皺紋也爬上了臉側,兩個人似乎也累得狠了,坐在一邊休息。年紀更大的那個,不斷的摸着旁邊的一條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德牧。
還有個稚氣未脫十五六歲的少年,仔細看起來和少女長得非常像。他也是第一個沖過去抱住少女的,應該對雙子。
原來正兒八經的青壯年隻有三個,其中一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受的傷,靠在一邊兒。
他們一進入這個房間,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他們的身上。他們可見的強大、完好、富有行動力。
陳陽和陳陌都仰着頭,似乎房頂開了花很适合觀看。獨善其身未雨綢缪是他們活到現在的唯一準則和法寶,一般情況下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講同情心很少做效…
而現在,像是撞見了鬼一樣時機。他們遇到的第一個小型人類團隊竟然是這個結構,一個讓人看起來脆弱、可憐、無助卻飽含生命力量的團隊。生命,隻有涵蓋了可見的所有年齡時,才會展現出它的美麗。
即使在小蜜蜂縮攝錄的影像裡看到了這些畫面,當真正面對着那一雙又一雙眼睛時,還是會帶給人很大的沖擊。真實用肉眼看到的會讓人有一些心酸,也會感慨人類的堅韌。
他們遇到了奈雯,知道了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女人作為一個母親,可以強大的地步。
此時,他們也直觀的看到了那些強撐過極端氣候下的弱者,熬着卻抱在一起取暖。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隻要還有一點人性和良知,都無法面對的就是老人飽經滄桑的雙眼、和孩子們天真懵懂的眸子。
就像是有無形的槍支頂着陳陽他們的後腦,卻隻是想逼着山匪做次善人。
少女看到這他們幾個人進來了,似乎是海德爾曾經交代過什麼。她沒有接着哭泣,隻是擦幹了眼淚和孕婦一起燒水。強笑着似乎再釋放善意,也似乎在無聲的祈求幫助。
另外一個女人也就是那個孕婦,很瘦。若不是如此,也不可能在穿着厚重的衣服時,仍能看出那高聳的肚子。她看到奈雯懷裡面抱着的兩個襁褓時,非常驚訝,瞬時間眼神裡露出的是希望。對,是應該是希望的光芒,直直的走向了奈雯。
奈雯頻次非常快的眨眼,似乎這樣就快速的能把那些聚集的淚水蒸發到空氣裡,“剛出生,半個月。當時隻有我一個人,所以…”
奈雯沒有接着說,卻是個鼓勵。一個成年人類,沒有任何負累活的都不容易,更何況處在孕育期的女人。
兆青無意識的挽住陳陽手臂,面對着這些人,他無法描述心裡的感受。難過,同病相憐的難過。此刻連他,都猜到了海德爾的求助是指什麼。
陳栗掐着腰一直沒說話,陳傑坐在瓦連京的手臂上,也緘默無語。
俞升拽了陳陌兩下,後者才提了提嘴角算是應許。他不應許又怎麼樣呢,轉身離開?
也許最初忙亂的日子他一樣可以安睡,隻是如果有一天,一切都過去,他們是否有可能會在腦海裡閃回這個畫面。哪怕隻有一秒,都代表抱愧。愧疚的不是獨善其身,而是猶有餘力。
他們當然不是保衛者,他們也自诩連好人都不是。如果面前是十幾個攔路虎多好,一槍一槍下去連點兒心理負擔都不會有。碉堡可以炸掉,可面前是養老院、幼兒園呢?
長期滾在戰鬥裡面的人,不怕敵人,怕的就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平民、面前這些人可以說是平民中的更弱者。
他們都曾從最弱小一步一步熬着成長到今天,他們沒有那個情懷想要保衛弱者。他們那些刻苦的訓練是不是為了傷害、報仇,他們都無法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們至少是為了不成為弱小的人。
可就因為最初是弱小的,才會保留一絲同理心。
再說,陳陌忽略不了愛人的想法。
“開門見山吧,直接說事兒、不說閑話了,”俞升這話說了兩次,一次用中文,說完才換成英文,“你們這一次去弄那麼多東西是不是準備去林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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