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好衣服,坐到梳妝台前梳頭,中绺上梳,聳于額上,左右兩绺掠耳而過,兩鬓抱面,绾成發髻結于腦後。梳這個頭,關鍵在于不能繃得太緊,頭發要松卷鬅松才雅麗秀緻。
鬓邊有幾縷發絲太短,梳上去又掉了下來,她懶得重新打理,手指卷住,火靈力一蘊,鬓發便打兩個卷,平添幾分慵懶。
唉,隻引火靈氣入體,洗個水果都麻煩,也就打理頭發的時候方便些了。
梳了頭,就得上妝。
别以為修真界人人皮膚好好就沒有妝粉,膚色的深淺與洗精伐髓無關,最多隻是皮膚好,該黑的白不了,仍舊要靠撲粉改變膚色。
殷渺渺天生膚白如雪,省了底妝的步驟,左右修真界的化妝品亦是從靈植中提取而來,美容養顔是标配,傷害皮膚這種事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
不過,修容是不能省略的。
沒有專門的工具,便用深淺不同的妝粉替代,沒有化妝刷,就用毛筆湊活。修真界的毛筆清理幹淨是彈指的事,方便得很。
修容之後是腮紅,修真界沒有腮紅,隻有胭脂。胭脂裡加入了油脂類作物,是膏狀體,不是粉狀,但現在也隻能湊合了。千辛萬苦上完了底妝,拿香粉作散粉掃了圈,把妝容定下來。
接着畫眼妝,主要道具是畫眉墨與眉膏。畫眉墨肖似眉筆,是用石墨色的礦物打磨而成,沾水即可,與墨塊如出一轍,殷渺渺手頭沒筆時會用眉墨充當鉛筆寫寫畫畫,挺好使。
眉膏則是用燈芯燃盡後的灰燼制成,佐以香油,凝在小小的圓盒子裡,成了膏狀的物體,用指尖沾了就能畫眉,因有香氣,故有雅名“畫眉集香圓”。據聞貧家女無錢用油,直接以燈芯的灰燼描摹也是有的,有句詩說“畫眉無墨把燈燒,豈識宮妝與翠翹”,就是這個意思。
殷渺渺找了隻小羊毫筆,沾了些許眉膏畫了幾筆,又把眉墨碾碎,指尖挑沾些許掃于眉上,充當眉粉,畫出來的眉毛精緻又自然。
睫毛是沒辦法了,眼線筆繼續用眉膏湊合一下,至于眼影,隻好再靠妝粉與胭脂搶救一下。
這就是殷渺渺對上妝不太熱衷的原因了,化妝品是對皮膚沒有傷害了,但有不少用慣的東西沒有,能不能找到代替品純粹看運氣,忒不方便。
最得她心意的是口脂,拿筆沾了,自己能調出各種顔色,她試了幾筆,調出了個前世大熱的斬男色,上唇一看,倒也應和妝容,幹脆就不換了。
千辛萬苦上完妝一看,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西邊,映出一片霞光。
殷渺渺在首飾盒裡扒拉了下,找了對金累絲鑲玉燈籠耳墜戴上。分心與掩鬓不可少,又選了兩支草蟲簪做點綴,一支金鑲寶石蜻蜓,一支金累絲琺琅嵌寶石螽斯,皆做得精緻小巧,華麗非常,隻是用過既廢,算不得多麼珍惜,腦後的發髻隻點綴一支黃金山題白玉挂珠的步搖。
頭面戴得華貴,其他配飾不好露怯。頸飾是串七寶璎珞,集金、銀、珍珠、瑪瑙、琉璃、珊瑚、琥珀七種不同的珍寶于一身,更暗藏七種不同的法術,是件上品法器。
最貴的大概就是這個了。
至于什麼翡翠玉镯、白玉镂空香囊、荷包(儲物袋)自然必不可少,零零總總,繁瑣得要命。
等到殷渺渺全部搞定,天色已經黑透,路邊點起了一盞盞明亮的燈籠。
“唉!再也不搞了,煩。”
*
辦賞月宴的地方叫錦繡園,是仁心書院的産業。不辦風雲會的時候,這裡也時常舉行些詩會文會,算是紫微城裡有名的去處。
不過,要說最熱鬧,莫過于是風雲會後的賞月宴——賞什麼其實不重要,天氣好就叫賞月宴,是春天就叫賞花宴,如果輪到了冬季,那麼賞雪也沒問題。重要的是人,不出意外的話,入風雲榜的一百個人未來會有更大的造化,甚至影響到整個十四洲也說不定。
論咖位與重要性,沒有哪個聚會能比得過今天了。
飛英作為家屬,跟着慕天光和喬平去湊熱鬧,一進門,發現同來的有不少是築基煉氣的修士,估摸着不是師弟師妹就是族中晚輩,年少跳脫,鬥嘴說笑,熱鬧壞了。
中洲五城特地派了不少侍女随從幫忙,珍馐美酒、茶湯果品如流水般上來,又有緣樓的伎人倌人獻藝,絲竹飄揚,歌舞不休,獸爐隔着雲母蒸着香丸,縷縷馥郁甜膩的香氣逸散,一派富貴溫柔鄉的銷魂滋味。
“哇。”飛英啧啧有聲,“中洲就是不一樣。”
中洲的仙城也好,宴會也罷,有種世俗味兒很濃的煙火氣,這在其他四洲是很難看到的,勾起了他的一點思鄉之情。
喬平跟着瞧熱鬧,倒是慕天光,看到少女們暗送來的陣陣秋波就想蹙眉:“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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