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阿蘭
“這……”劉家兩妯娌因是陪客,見孫太太氣性上來言語冒撞,一時不知拿什麼話去移開,隻好在一旁幹着急。
曾墨推開那張扶手椅,自顧站了起來,見孫太太臉上是那種言語上占了便宜的得意之色,她用提醒的語氣問道,“哦?我倒不知這喜從何來?”
孫太太聽出此言不善,她原本就是機警的人物,剛剛的氣焰一時間也消下大半,感到氣氛有些緊張,于是乎自解道,“這,我是這樣想的,聽老爺說這樣的事,我做媳婦的本也不太爽快,隻是聽得原是這樣的苦出身,想必是出不了什麼幺蛾子的主,不像我自家兩個妖媚,添不了幫手還添愁的,”她一邊說,一邊望着王溪,見她氣定神閑,含笑着望着自己,絲毫沒有半點沉不住氣,發覺她的神氣和意态是一面鏡子,照見自己不免有些飛揚浮躁,所以慚愧地笑了一下,坐下來從衣服裡抽出一條帕子,抹了抹嘴角,“我是自家見識,王夫人可别見笑啊。”
“哪裡,太太的好意,我總是領的。”王溪這一句接得爽利,且毫無忸怩不自然的神态。
劉家兩個妯娌不斷眨着眼,神态尴尬,就怕孫太太再說出什麼傷體面的話來,見做主人家的臉色平和,又見孫太太終于坐了下來,她家大奶奶帶些欣慰的口氣對大家說道:“蠻好!今日玩了一會兒子,大家也都見熟了,今後我們女眷也都常往來才是。”
這是要告局的言語,孫太太如蒙大赦,立馬站起來,“說得可不是。”口内又講了幾句承情的客套話,這站起來就不再坐下,是準備送客的意思。王溪也跟着站起來,扶着兩人的手臂說了些應酬話,一面說,一面做了個送客出門的姿态,将身子往旁邊一挪,手一揚招呼外頭服侍的人進來打點,客人一疊連聲道留步,做主人的卻總是不肯,一直送到内院二門為止。
回來見菖蒲正在給曾墨續茶水,她仍舊靠在那張烏木小扶手椅上頭,隻是意态比适才要松散了許多。菖蒲續完了水便從廳裡頭退了出去,她一招手,剩下幾個服侍的也退至門外伺候。
“你當真忍得?任這婦人如此嚣張!”曾墨似笑非笑,一開口就又論回适才的情景。
“怎的,人家是客,我做主人的給她臉色瞧不成?”王溪溫婉笑道,“這情形又如何需要一個忍字?一笑便過去罷了。”她是真不在意孫太太的态度,于是才有此言。
“唉……你便是這樣,怪不得尤嗣承總讓我多學着點你行事,他心裡頭……罷了,不談了。”曾墨談到這裡,顯得有些意興闌珊,低下頭抿了一口茶。
“你也真是,如何好這樣直呼老爺的名諱,好在大老爺是個不同你計較的人。”齊靳和尤嗣承原是把兄弟,故而王溪有這樣的稱呼。
“他如今又不在這裡,”曾墨看了王溪一眼,想了想,低眉垂眼,是那種不願說而又非說不可的神态,“剛才孫家的所說,可當真?你上次信裡頭說的非料想之事便是這一樁?”
王溪搖了搖頭,見曾墨面上疑惑,于是附言道,“我尚不知,老爺來了幾次家信,除了封诰送軸的事宜,便是問候母親弟妹安好,并未提起這樣的事。”說到這裡笑了笑,“我又沒在外頭安插些耳報神,如何知道這些?”
曾墨抱怨道,“你平日裡頭給他料理這一大家子,老夫人睿兒都照顧得妥妥帖帖,我瞧你就沒把這心思花到正經事上。”曾墨說到這裡,突将王溪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皺着眉盯住了她的臉面。
王溪被她瞧得不自在,“有何不妥?”
“嘶,”曾墨似不知如何言語,“我總覺着,總覺着你對你們家老爺不上心。”
王溪一愣,面上有些僵促,“哪裡來的話?”
“你說,不說我們家那位姑奶奶,就是我吧,若有得了這樣的信兒,定是要大不痛快的。”說道這裡曾墨面色一沉,“不過你打小就是如此,從從容容,遇事也不慌張的,要不如此他也不會總記在心裡。”
王溪見她又提到當年的事,且有些自傷的模樣,有些過意不去,拉着她的手道,“我們威風八面的尤家大奶奶,我要拿什麼去比去,你既然從小就知道我,定是知道我雖心内有些事,面上不露,自己的思量指不定比旁人還過呢。”
曾墨有些歉然地看着她,“我失言了,你别見怪。”
兩個人就這麼叙談着,直到夜深人靜,尤家派人來催情方才依依作别,臨走時曾墨拉着王溪的手道,“你若是有什麼心事,定要同我說道,我雖出不了什麼主意,總能為你疏散疏散。”
王溪心下感激,點頭将她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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