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場問詢注定沒有什麼結果,事實上在這一系列的對話之中,從頭到尾岑禛口中唯一有用的話就隻有:曜金有一個朋友,紅星,或許他知道什麼。
負責記錄的向導一絲不苟地将這句話寫下來,而問詢員則是點點頭,表示他們已經有同事聯系到了該位同學,稍後也會進行例行問話。
“如果有任何思路,或者僅僅是想到什麼不尋常、奇怪的事情,無論多麼不起眼,都可以随時聯系我們。”工會派來的向導站起身,禮貌地向岑禛擡手指向門口,示意他可以離開。
岑禛給自己買好了晚飯,又給連禦帶了份據說是食堂今日強推的新品哨兵套餐,推開門,卻沒有發現熟悉的那個人,就連房間裡殘留的信息素都十分淺淡。
他獨自解決了自己的那份晚餐,在宿舍裡複習昨日課上和課後的筆記,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時鐘竟然已經指向了十點,而連禦則一直沒有回來。
“……”岑禛點開終端,給連禦發了一條信息,因為不确定對方在做什麼,所以他沒有貿然彈語音邀請,确認信息送達之後,他起身去浴室洗澡,等一切結束人躺在了床上,不知蹤迹的哨兵仍舊沒有傳來任何回音。
又等了近一個小時,岑禛準時在23:59分的時候熄了燈,房間陡然陷入黑暗的同時,不遠處的書桌上亮起了一盞暗黃的小夜燈。
小夜燈外表是可愛的鴨子形狀,是某日連禦從星網上購入,與他的洗發香薰同出一家商品店,香薰是最受貓類向導歡迎的No.1,這款鴨子小夜燈就是最受向導歡迎的華而不實廢品榜首。
廣告詞是‘生活需要點儀式感’,這句話簡直瞬間戳中連禦的G點,要不是億萬家産全握在岑禛手裡,他可能當天就把店家所有産品都搬空。
岑禛看過連禦列來的預購清單,從第二個芳香蠟燭開始删,删到草莓牛奶的時候手背上冒出了一根青筋,連禦還火上澆油得诶了一聲:“你不是最喜歡草莓口味的嗎?”
喜歡草莓味的岑先生當即一鍵清空了清單,隻留下最頂端的小黃鴨夜燈,也算是給怕黑的連先生留下點顔面。
岑禛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光,所以大部分時間這隻鴨子都隻能在櫃子裡落灰,恐怕小夜燈本燈都沒有料到它還有一天能重見天日,發光發熱,為在外貪玩的哨兵指引回家的路。
迷迷糊糊之中,岑禛隐約感知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掀開,耳邊是衣服和床單摩擦的聲音,床也跟着微有搖晃,因為來人的味道太過熟稔,幾乎是镌刻在靈魂内的氣息,所以岑禛依舊放任自己處在淺眠中,隻在連禦攜帶一身水汽貼上他的背時,微微往床裡躲了躲。
連禦壞心眼地笑了笑,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故意用還還濕着的手摸向岑禛幹燥溫暖的脖頸。
因為已經被永久标記過,岑禛的武力值又高,不必擔心半夜有陌生哨兵闖進門被強制标記的情況,所以他睡覺時為了舒适,慣會取下頸帶,受過地球二十年隐私觀念的影響,岑禛大概幾十年都無法理解他這樣裸着後頸對一名哨兵的誘惑力有多大。
在連禦的眼中,岑禛的這一行為根本與不穿睡褲沒有兩樣,渾身寫滿了誘惑、勾引和沒有防備。
岑禛閉着眼睛,半夢半醒間被連禦性騷擾地一摸,忍不住縮起脖子,又往角落裡避了避,可惜他額頭已經頂着牆壁,已經退無可退,連禦唇角笑意更盛,眼睛彎彎如窗外枝頭的上弦月,小夜燈兢兢業業地亮着,溫暖的光在連禦翻窗進屋的那一刻,便以摧枯拉朽的氣勢融暖了他周身的風塵仆仆。
又一次被濕涼的指尖觸碰後頸,岑禛終于忍無可忍地被冰醒,他沒好氣地在床上轉過身,猶帶着倦意的深藍眼瞳在昏黃的光下,對上連禦的綠眼睛。哨兵淡金色的長發是夜色下最惹人注目的絲綢,被主人大方地拿出供人觀賞,又因為展示的地點是床褥,背景是連禦圓潤的肩頭和凹陷的鎖骨,平白添了誘人去染污、去破壞的色氣。
半夜被折騰多次,活活凍醒,就算是沒起床氣的人也能被鬧得一肚子火,連禦眨眨眼,正要狡辯,卻見岑禛沉着臉攥住他兩隻手,小聲問了句:“怎麼這麼冷。”
随後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捂着,然後把落到肩下的被子扯回來蓋住兩個人的脖子,做完這些事,岑禛重新閉上眼睛,就在連禦愣神的幾秒間,他的呼吸漸漸平穩,竟然是又睡着了。
“……”
一瞬間,連禦心髒疼得他難以呼吸,一抽一抽地在他的胸腔裡彰顯着存在感,但他一動不敢動,甚至不敢粗重地喘息,隻是眨也不眨地看着岑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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