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小安,你走錯了。應該走右邊。”柳熏風拉住準備左轉的小安。
“熏風,對不起,其實我……不是去廁所。我是去找黎修的。”小安解釋着,“他讓我給他帶個飯,我去給他送去。”
“啊?你……”柳熏風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畢竟眼前的這個剛才生理痛那麼嚴重都不敢打個報告的人,居然撒謊出來送飯,雖然報告是她喊的,但小安一般不會做這種事的。
“好了,我們快去吧,隻有五分鐘的時間。”小安催促着,一把拉着柳熏風向着黎修的班級所在地跑去。幸好不是太遠,再轉個彎就到了。
“嗬,嗬……”小安喘着粗氣,手撫上因劇烈運動而疼痛的小腹。
“這麼多人,你找的到他嗎?”柳熏風四周張望,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人群湧動着,找一個人很難,何況大家都穿着統一的迷彩服。
“嗬……可以的。”小安一邊大喘氣,一邊肯定的回答道,。
她的目光在衆多的“小綠人”中掃射着。此時,一人映入她的眼簾。那人脫下軍帽,用手撥動着被帽子壓的有些變形的頭發,臉上挂着明朗的笑容,嘴唇一張一合,似與什麼人說着什麼好笑的話題。
小安欣喜的拽了一下柳熏風,道:“那兒,在那兒。”
說完,小安便從背包中拿出還有餘溫的三個包子,揣在懷裡,向黎修跑去。身後的柳熏風也跟着她跑起來。
可沒跑幾步,小安又頓了步子。身後的柳熏風一時沒注意,撞到了小安的後背上。
“你怎麼突然停下來。”柳熏風揉着被撞疼的鼻子,一臉委屈的抱怨道。
小安沒有回答,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雙手重重垂下。
突然她轉過身似是四處尋找着什麼東西,終于她的眼神鎖定在一個反光的垃圾桶上。随後她一言不發的走上前,将被她攥的爆裂變形的包子扔了進去。
“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是要給他吃的,怎麼給扔了。”柳熏風跟上去拉着小安的胳膊,疑惑的問她。
小安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故作輕松的撇撇嘴笑道:“不需要的東西,就扔了呗。走,我們快回去吧,再不回去,要被教官罵了。”說完,挽着柳熏風的胳膊,不管不顧的就要往回走。
柳熏風十分不解,這短短的幾秒鐘,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奇心使她不由回過頭重新向黎修的方向望去。人流不時穿插而過,那抹高大帥氣的身影在柳熏風眼前忽隐忽現,這時,一個身着白底碎花連衣裙的長發女生出現在柳熏風的視野之中,那女生手中拿着一杯奶茶,笑得春風拂面,嬌柔妩媚。
在小安漫長的青春時代,她一直是一朵面朝太陽的向日葵。在享受太陽給予的溫暖中不思進取,流連忘返。但這樣的向日葵有很多個,她明白的。她一直嚴令自己禁止越界,但真心總是不禁流露出來,像今天這樣,而疼痛也随之而來。
“怎麼了?”王苑察覺到她倆臉色不是很好。
小安搖搖頭,在她身邊蹲下。一邊的柳熏風正對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問了。王苑會意,不再追問。
“現在,我教大家拉歌的口号。下午比賽的時候我們能用的到。”教官不苟言笑的五官上難得流露出一笑。
大家都充滿了興趣,因為隻要不訓練,都是開心的。
“下午,到時候想讓别人開口唱歌的時候,我們就要喊‘讓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樣。像什麼?大姑娘’”。教官用粗犷的聲音喊着,雖然很認真,但還是有些滑稽。
底下學生們滿臉的笑容,有的竊竊私語,有的跟着輕輕順溜了一遍。
“那如果别的營讓我們唱的時候,我們就得回‘讓我唱,我就唱,我的面子往哪放!要我唱,偏不唱。你能把我怎麼樣?怎麼樣!拉大鋸,扯大鋸,你們怎麼不唱戲?唱什麼?紅燈記!’”。
“哈哈——”學生們笑做一團,互相打鬧着。
教官平時像挂着五斤大米一樣的嘴角,也卸下了重擔,上仰起來。是學生們的不經世事的純真笑容感染到了他吧。
“好,還有一句。如果他們還是不唱,我們就喊‘冬瓜皮,西瓜皮,你們不要耍賴皮。機關槍,兩條腿,打的你們張開腿’”。教官維持了一下秩序,繼續說道。
“下面我們練習兩遍,我說一句,你們說一句啊。練習完後,由我們的代理班長來教我們一首軍歌。”教官清了一下嗓子,開始喊道:“讓你唱。”
“你就唱”
“扭扭捏捏……”
“不像樣”
……
在這個時候,班級的團體意識開始逐漸凝聚。
“好,今天我們要學習第一首軍歌,軍中綠花。”教官總是習慣性說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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