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窯洞,門邊上挂着兩串玉米。
有一條條秘密電話,從狼軍稱為“撫綏區”,羊軍稱為敵占區的區域,沿着電話線通到桌上。
“我知道了,我們這正在想辦法解決。”
“唉,能進一點是一點,你們那邊情況很苦。”
明明窗台上,有一隻畫着軟綿綿,嶄新的杯子,手裡卻舉着滿是茶鏽的瓷杯。破碎的茶葉沫子,在沸水裡翻滾。
輕抿一口,能聽出話筒裡的遲疑,政羊羊負責開展敵後工作,事必躬親,催促道:“有什麼難處直說嘛,畏畏縮縮的,怎麼搞敵後領導。”
電話另一頭隻得實話實說:“就是……畫眉那裡……”“怎麼了?”
“畫眉,兩次沒和我們聯絡了。眼看就剩一兩天了,我在擔心……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事情。”
兩次,一次是七天,再加上今天。負責人曾經和畫眉做過約定,一旦三次不聯絡,默認犧牲。
“難怪,你要直接打到我這裡。我看,不要那麼消極,斷聯,敵後開展工作,失聯,那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好吧。”
任人想破頭,都不一定知道,羊族的大腦,居然在一片農莊中。不時從高空中掠過的偵察機,也沒能看出來。
丢了首都,一切條件從簡。住的是掉渣的黃土床炕,冬天還能烤地瓜,半夜手冷,從炕洞中拿出一隻,既飽腹也暖手。現在還用不上,政羊羊的警衛員,老早準備上了紅薯。
“老政!軍徽和軍章的新樣式,征辦處的人送來了。來,看看怎麼樣?”
“哦?給慢羊羊看了?”“沒找到人,八成又在哪閑逛,等他回來再說。”
來者摘下帶着塵土帽子,坐在政羊羊面前。遞出三張設計草圖,手裡拿着一張:“我比較中意這個,看看,兩杠換成了麥橞,子彈,底色換成紅色。”大戰爆發,什麼都得作出調整,軍人臉面的軍裝,自然也要适應時代。
擺在木桌上的,正是校官肩章,政羊羊仔細看看,卻是不滿意地搖搖頭:“有些花哨了,簡潔的點哪?要能節省些,最好。”企業設計師的設想,因為複雜的飾邊被槍斃了。
“這個?兩個都是服裝廠送來的設計,肯定考慮了成本。”
紡織工們的創意,基本和原來的樣式一樣。把兩角剪去,長條形變成長劍形,也換成了紅底。星星,花,換成了白色的。手拿乙草稿的政羊羊,看了看甲案皺眉道:“看不出太大變化啊。”
“不成不成,我看着都覺得太跳脫了。”綠叢中的一點,分外紮眼。“等等。”政羊羊從生活部的部長,指間看到一份不太一樣的。“這是網友的投稿?看着還可以啊。”
子彈橫穿在直杠中,隻把星星換成了紅色,底色依舊使用深綠色,末尾印着一大一小,兩道紅色拐角。“好是好,就是軍銜容易看混。”“嗯,改一改,把這個紅拐,反過來。”
撥開第四張,附帶着樣品的軍章,政羊羊一眼看出:“這是士兵們的設計吧?”“是,能看出來,他們下了心思。”“嗯。”政羊羊若有所思。“就把網友的改改,投産吧。”“好。”
“這個樣品,我就留着。”政羊羊收進抽屜。
躺在文件上,一張幾乎全白的軍章,帶着濃濃的悲傷,僅有的一道紅線,像極了浸血的繩子。
原北方方面軍,一律佩戴雙軍章,在此之前,軍隊裡幾乎沒有先例。
走在後山的土路上,慢羊羊帶着秘書員,四處走走看看。
青色的山,酷似嚴冬。實際上,那些都是散在地裡的麥稈,玉米稭稈,打碎後都是不錯的肥料。
“晚上就不去了,和城裡來的幾個人,還有會議要開。”“唉,哪我們走了啊。”“老鄉,慢點啊。”秘書連忙上去幾步,扶了一把扛擔子的老農。“嘿嘿嘿,老漢不中用喽。”憨厚地一笑,老伯拍拍脊梁。“瞧您說的,日子,還長着哪。”
送走去田裡忙碌的村裡人,慢羊羊繼續和秘書談事。
“用空間換時間,說的輕巧,有多麼大的勇氣,才敢這麼說啊?”秘書員腳踩着土坑,屈膝走到土坡上。慢羊羊站在田壟上,望着秋收後的田地。“重要的是,有些幹部,也似乎受到了感染,也有不少人主張着。”
“網上的言論,能是大多數人的看法嗎?要我們回到第一次狼羊大戰,再用一遍拖延計策,這種主張,我看哪,非蠢即壞。”慢羊羊拍拍手裡的土壤,蹲下身去。
折下地裡枯枝,簡簡單單的幾筆,就把自己親身經曆的一次大戰,畫得八九不離十。“說的好聽點,叫空間換時間,說難聽的,叫大潰敗,大潰逃。”面上嚴肅,慢羊羊:“兩個詞都不好聽,可又是實話實說,我們打不過人家,隻能跑。沒有精良的武器,士兵的性命,不能盲目地填補代差。”
扔進畫出的大緻圖上,幾顆石子,堆在了一起。秘書員知道代表着什麼,幾個羊軍的集團軍,如果按照一次大戰,後撤的話,擠成一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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