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漂亮的高個男人沒有說話,自然而然地單手虛虛環繞住她的腰肢,身體悄悄往後撤了些,替她擋住了來自身後的大部分目光。
展區暫時開放了兩層,納什講解起每一幅畫都如數家珍,滔滔不絕,像個永動機。他一接觸到這些令人贊歎的作品就能把一切煩心事兒抛到腦後,小辮子跟着人一起雀躍晃動,深黑色的瞳仁寫滿熱愛。
Pin聽得心不在焉,一直緊張地抓着辛系的手,他實在是太讨厭人多的地方了,焦慮值一直往上飙,心情就像不會水的人即将溺水一般掙紮,而辛系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
隻是這根浮木的雙手因為早上幫他染發時接觸的那種新型塑膠手套的原因而過敏長了不少疹子,現在隻能掩蓋在豆蔻綠色的絲綢長手套之下。
她的手和人一樣小,Pin甚至有種自己一個手掌就能包住她兩隻手的錯覺,絲綢質地的長手套輕薄順滑,若是仔細觸碰,還能感受到她手指間不同尋常的腫脹。
在展館一樓轉了兩圈半,納什總算說完了這一層的作品,打算帶他們去二樓看看。
“我的畫挂在二樓,不是我誇張,老天爺,你們都得看看,我對它們真的非常滿意,那簡直是我的巅峰……”
狂熱藝術家的話說道一半卡在喉頭沒有再繼續下去,一直興緻缺缺垂着腦袋的Pin感受到自己掌心那隻藏在手套裡的紅手緩緩捏成了拳頭,那麼,不用擡頭也能知道是誰來了。
範澈從容地端着酒杯站在樓梯末端,視線直直地盯着辛系,眼神裡多得是人看不懂的情緒。
該來的還是來了。
辛系毫不在意地直視回去,她在見到範澈之前本來内心無比糾結地在打鼓,但看到真人之後卻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抵觸和不安的情緒。她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為堅決,就像一往無前的無畏戰士要孤身出征殺死作惡多端的魔龍般堅決。
女孩遂即抽回放在Pin掌心的手,雙手拎起裙擺,複古小貓跟款式的淺口鞋輕巧地跳躍在樓梯上,她無聲地往範澈的方向奔去。
勇士和惡龍之間需要一個了結。
輕紗跟随着主人的走動而飄揚,仿若失重一般。她總是這樣,舉止之間不太像真實存在于世界的人類,而是靈巧的穿梭在花叢之間的精靈。範澈專注地看着她一級一級走上樓梯,脖子的彎度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她和自己站在了同一層,許久不見的兩人終于面面相觑。
嚴肅的對峙還沒三秒,範澈就忍不住翹起嘴角,他不顧辛系的抵觸和掙紮,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不由分說地牽着她往室外的陽台走去。
二層的陽台并不是涉及聚會的場所,所以環境昏暗,隻留下幾盞淺黃色的地燈。範澈把香槟杯放在陽台邊,轉過身面對辛系,他沒有出聲說話,隻是很仔細地端詳眼前人,像是想把她的樣子刻進腦子裡。
在格雷莊園居住的另三位住客最後為辛系選擇的是帶飛袖肩帶的若草色連衣裙。
辛系因為堅持鍛煉的原因手臂和肩頸線條流暢得像雕塑一樣完美,紗織布料的飛袖搭在她略微上翹的肩線上,顯得人十分靈動。昭晰幫她把長發側編在左,并挽到身前系上了小巧的同色絲帶蝴蝶結,額前和鬓角邊偶有些倔強的零散卷發遺落在外,随性但不邋遢,平添甜美和少女氣息。在首飾方面,辛系隻選擇了簡單但精巧的不對稱流星形狀耳釘,除此之外無再多飾品挂墜搶眼,但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她整個人青春可愛得像個還在學院學習的小姑娘。
她的整體裝扮風格和給人的感覺一樣清純而又舒服,一點兒沒變,仿佛那個讓範澈第一眼就愛上的,至今仍念念不忘的女孩從來沒有離開。
“你到底想幹嘛?”辛系真讨厭被他這樣看着,他以前就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好像是要用眼睛窺探出辛系隐藏的所有秘密。
她不耐煩時候的表情和以前也沒有多大變化,總是眼睑和眉毛用力,把圓圓的杏眼睜出棱角,下巴微微縮上去,帶着嘴角下垂。
範澈之前一直認為自己情感單薄,分手也不悲痛,但今天再次見到,才明白什麼是不見不想。他被這樣鮮活的辛系觸動,隐瞞的懷念止不住翻湧。
他想,原來無論過了多久,眼前人始終會是他的靈感之泉,他的筆中精靈,他的初戀。
“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範澈不回答她的話,隻顧說自己的。
“别說這些沒用的。你到底想幹嘛?”
“沒用嗎?”範澈又露出了他标準的得體笑容,以前辛系很喜歡他這樣的表情,因為這樣的他看上去總是有種勝券在握的從容氣質。不過要讓現在的她來看,範澈的虛僞假笑已經變成了可惡的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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