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唯一能夠讓弗洛伊德甘願放棄生命的,隻有戴文、溫德爾和雷歐這三人,他們是弗洛伊德心中的光,也是讓他沒有失去人性的關鍵。這一絲人性,也是弗洛伊德猶有溫柔,猶有喜怒哀樂的原因。“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這麼想,但是哥哥,下任亞克蘭多家族的家主隻有你。”溫德爾的話非常堅定,透露着會效忠弗洛伊德,為弗洛伊德披荊斬棘的誓言。“我這個不成才的弟弟,還要靠着你的庇佑過日子。”這話還真和方才的戴文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溫德爾,在我眼裡,你從來都不是不成材的,”在過去的弗洛伊德眼中是如此,在現在的弗洛伊德眼中更是如此,“你有着超乎你想象的潛力。我保證,當你展現你的才華時,整個世界都将為你驚歎。”預言一般的肯定,但是這不是預言,因為在弗洛伊德的記憶當中真實的發生過,扶起亞克蘭多家的是溫德爾,将亞克蘭多家推向頂峰的也是溫德爾,也正是這榮耀的頂峰,最終将陰謀對向了溫德爾,以及之後弗洛伊德的死亡。“是嗎?”此時的溫德爾可沒有未來的威風凜凜,在弗洛伊德的誇獎下,羞澀别扭的扭頭,脖子和耳朵根都是紅紅的。真是可愛,讓鐵石心腸的弗洛伊德不由柔軟的笑着。有弟弟的快樂,就是能夠逗弄啊,特别是如此可愛的反應。各位看官,不用咱重複,大家也知道弗洛伊德的惡質了吧。馬車很快就抵達了亞克蘭多侯爵邸,兩兄弟分開,各自回到房間,雖然沒有什麼事情,晚上的禮服也是要慎重其事挑選的,弗洛伊德這個當事人不說,溫德爾也絕對不會在如此關鍵的晚上,掃了哥哥弗洛伊德的面子。房間裡,風吹拂其紗幔,弗洛伊德并沒有再挑選衣服,而是在書桌上寫着什麼,最後一個字寫完,弗洛伊德将筆擱下,用鎮紙将薄薄的一頁紙給壓住,免得被風給吹走了。弗洛伊德站起,推開椅子,走到落地窗邊,轉身,看着整個房間,右手擡起放在左胸前,微微一笑,躬身,“再見。”紗幔被風舞起,幾片殘葉在窗外飛繞,弗洛伊德卻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過了很久,都沒有人發現,房間裡的人已經不再了,直到溫德爾上來尋找,弗洛伊德是一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怎麼會這麼晚都沒出現,這個時候,弗洛伊德應該已經在亞克蘭多侯爵面前,聽着今晚的安排了。“哥哥,哥哥。”溫德爾在外面不斷的敲門,卻得不到回應。最終,溫德爾采取了最有效的方式,自己動手,開門進去,卻看到房間裡空蕩蕩的一片。不是說,哥哥出門嗎?人呢?溫德爾疑惑着,根本就沒有想過他敬愛的兄長,會做出離家出走的行為。轉了一圈,在書桌上寫滿字的紙張,有着吸引人去閱讀一番的魅力,溫德爾本來隻是掃一眼就要放過的,畢竟随便看人家的東西,并不禮貌,溫德爾的某些行為很不符合貴族教條,但是某些地方,有很自覺的遵守,常年的貴族教育也不是一無所獲,禮儀老師們應該欣慰了,能讓朽木的溫德爾都這樣。原本是打算一掃而過的溫德爾,架不住眼睛夠犀利,捕捉到了某幾個關鍵字眼,本能比理智更早做出決定,将桌上的那張紙給看全了。哥哥,離家出走了?!溫德爾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是自己哥哥做得出來的。腦袋不差的溫德爾立刻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要知道今晚可是哥哥成為家主繼承人的宴會,主角都不在了,繼承人的宣布還能夠繼續下去嗎?這是不是哥哥的自主行動?受到威脅了?還是被挾持了?其中有什麼陰謀?貴族出生的小孩,越是聰明越是會失去天真,好比溫德爾這樣,看似很小孩,但是這思維方式,可比一些溫室裡的大人複雜多了。一想到弗洛伊德會遇到的危險,小小年紀的溫德爾哪裡還有什麼冷靜,抓起手上的紙,就去找亞克蘭多侯爵。哪怕關系不是那麼融洽,在小孩子心裡,最有能力最有本事的,就是父母。此時的亞克蘭多侯爵正在小客廳會見客人,客人正是為弗洛伊德選擇的未婚妻之父,未來的親家,可是此刻這未來的親家卻是來上門道歉的,因為他女兒逃婚了。因為雙方的關系都不錯,不能夠一次産生裂痕,這做錯事的一方就上門道歉了。雙方都帶着貴族的假面,沒有半點真實的耍着花槍,說着女兒頑劣的,說着孩子小有自主意識是好事的,不過是一方想要将損失降到最低,一方想要另一方多吐點血。這邊交流的正熱鬧,咚的一聲,溫德爾不顧一切的踹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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