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爸爸。”屹湘說。“好。”“……他沒給自己留餘地……意思是,不該他扛的,他都扛了,是嗎?”屹湘看着父親。邱亞非沉默。“我……還能再見到他嘛?”她問。邱亞非伸手,按了下屹湘的肩膀。屹湘的肩膀随着這一按,塌下了一寸。她睜大眼睛,不讓眼睛裡有些什麼東西流露出來,她點着頭說:“我應該明白了……您路上小心。”“湘湘?”邱亞非仍握着屹湘的肩膀。屹湘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但是他也不知此時該如何往下說。“再見,爸。”她總還算明白。對父親來說,也許這一仗會赢,但赢的會不夠漂亮。因為,最重的打擊,竟然打到了原本也許最不重要的一顆棋子身上……可對于某些人來說,這偏偏又是最緻命的。她木然的站在車邊。邱亞非看到屹湘站在原地不動。若不是她那僵硬的表情,這簡直是父女倆最日常最普通的一次道别。車子啟動了,他以為也許屹湘會追過來,但她腳下生根一樣,沒有任何表示。他最終揮了揮手示意她快些回去,将車窗上的白紗簾拉上了。快開到大門處,李秘書說:“湘湘還在那兒呢。”邱亞非合上眼簾。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倔強的女兒還在那兒。他竟長出了口氣,問:“那邊怎麼樣了?”“滕美杏回來了。”李秘書說。邱亞非嗯了一聲。滕美杏是董其昌輕易不會動用的一步棋。看來為了保住董亞甯,他是所有的力量都要用上了。白紗簾後,光影重重,忽明忽暗。他原本是想借着探訪下妹妹、見見女兒而緩解下緊張沉重的心情,此時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更緊更沉。他也是個父親,明白這是為了什麼。……父親黑色的車子消失在黑夜中,屹湘聽到有人叫她,說要鎖門了姑娘,快些進來吧。她迅速的跑了過去,鑽進玻璃門去仍是沒有停住。她沒有乘電梯,而是一路跑進了樓梯間。空蕩蕩的樓梯間裡,她的腳步聲很輕,感應燈都沒有亮起來,隻有安全通道标志那綠瑩瑩的亮光,鬼火一樣指引着她,耳邊有粗重的喘息聲、而且越來越粗重,似乎有什麼在跟着她……樓梯好像怎麼爬也爬不到盡頭,胸口的刺痛越來越劇烈。她應該停下來休息,可她不能停。綠瑩瑩的亮光處,那字迹愈來愈模糊。“嘭”的一下,腳下打滑,她整個人撲在樓梯上,頭頂的燈亮了。膝蓋骨碎掉一樣的疼。她扭曲着雙腿,坐在台階上,大口的喘着氣,胸口淤積的那團氣,仿佛要把她的身體給爆掉。樓梯間裡再次黑了,隻剩下綠瑩瑩的鬼火,在跳躍。她濕淋淋的臉上,則不住的往下流淌着熱乎乎的液體……霁月光風的輝映(八)黑洞洞的樓梯間裡響起悠揚的音樂。大提琴低回悠揚的唱起。她聽着覺得很遙遠。一時也聽不出是什麼曲子來。綠瑩瑩的鬼火一般的光漸漸清晰,音樂聲戛然而止。她反應過來,是口袋裡的手機在響——不知何時,手機鈴音被換成了音樂?她總是使用那種單調的默認鈴音的。手機在手掌上,屏幕處亮的刺目。她眯了下眼,似聽見笑聲……晚上坐在姑姑床邊說話的時候,allen似乎是拿了她的手機玩了一會兒的。她想起allen和姑姑來,意識到自己出來太久了,急着起身。膝蓋骨處咔吧一聲細響,伴随着便是尖銳的疼。她吸了口涼氣……打進來的這個電話,來自葉崇磬。她一邊走,一邊猶豫着要不要給他打回去。大提琴音再次響起,她接通了。也許是樓梯間讓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怪,葉崇磬喂了一聲便問:“你沒事吧?還好嗎?”她看着那安全通道标記,黑洞洞的空間裡唯一的亮,回答:“沒事。還好。”葉崇磬沉默了。她也知道自己欲蓋彌彰,更知道葉崇磬這樣的沉默,顯然是不信她,可也隻好跟着沉默。葉崇磬片刻之後便歎了口氣,說:“晚上跟幾個朋友一起吃飯,太鬧騰了,散了席才看到有一個你打來的電話……”“我沒有……”她忙說。allen那可愛的小臉兒出現在黑暗的視野内。她走的腳步重了些,燈光驅走了黑暗。她眼睛被光亮刺着,熱乎乎的有些什麼在湧動。她每走一步,膝蓋都在疼。越疼越清醒。“我也覺得你沒有。你主動給我打電話的次數,數都數的過來。”葉崇磬此時講話比平時要緩慢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不過我還真希望是你打的。我還是剛剛回家見到崇碧,才知道你回來了。打過來問問你,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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