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順便去帶碗湯給徐姑娘,看她冷得夠嗆。”清弦道。不疑有他,赤金應了一聲就跨出了客房。清弦眼裡滿是笑意,回頭看了看那閉着眼都還捏着拳頭的江二公子,心情甚好地拍了拍手:“有什麼需要。再跟外頭的人說。”頓了頓,又補上一句:“雖然說了不一定有用,但總比不說好。”這等怠慢的态度,看得霜天直皺眉,等清弦一走他就蹲在床邊道:“公子何苦來這裡受氣?”江深閉眼沒答,腦海裡全是剛剛徐初釀站在赤金面前那乖巧的模樣。嫉妒是什麼東西?他覺得醜陋,所以從來不允他後院的女人有,誰嫉妒吃醋,他就趕走誰。可現在,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嫉妒了。深深的無力感和焦慮從心裡蔓延出來。讓他渾身都發燙,頭暈目眩,連擡一根手指都乏力。朦朦胧胧間,他又聽見了徐初釀的聲音,像很久以前他生病的時候一樣,小聲地在他床前響起:“扶好他,把這碗藥喂下去。”孤鸾和催雪會在他開心的時候來陪着他,與他纏綿,與他逗趣。而他不開心亦或是生病的時候,在他身邊的,大多都是徐初釀。這個絲毫不起眼的人。以一種他沒有察覺到的方式侵入了他的日子裡,歡笑沒有她,但苦淚有。原以為離開了苦淚是好事,誰知道她這一走,他連笑一下都變得難了。手背被人探了探,他下意識地就反手把那人抓住,艱難地睜開眼。又夢見她了。看着眼前這張臉,江深抿唇,沙啞着嗓子說了一句:“三弟很壞。”沒管面前這人的反應,他喃喃道:“他自己不高興,就來為難我。讓我給你寫休書……你拿到休書,怎麼也不來找我質問?我以為你會來的,你不少東西還在我那兒呢,總不能都不要了……至少把嫁妝都帶走吧,好幾個箱子呢……”頓了頓,他歪頭:“最後一個箱子空了,把我裝上行不行?”向來風流多情的一雙眼,此刻滿是霧氣,瞳孔裡也沒有焦距,語氣聽着有些委屈。徐初釀坐在床邊愕然地看着他。她沒見過這樣的二公子,喝醉了都不曾這般說話。他臉色很憔悴,嘴唇也泛白,看起來病得有些嚴重。抽了抽自己的手,發現抽不動,徐初釀抿唇,壓着心裡的情緒,用另一隻手端起碗,把藥遞給他。江深看了看,搖頭:“不喝,喝了你就會走了。”“二公子若是不想喝,那我現在就走。”微微一慌,江深連忙就着她端着的碗,咕噜咕噜地把藥喝了個幹淨,一邊喝,眼睛還一邊看着她的方向。徐初釀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垂眸:“您休息吧。”江深含糊不清地問:“你明天還來我夢裡嗎?”答不上來,徐初釀紅了眼。愛慘的人是她,被辜負的人也是她,為什麼他現在反而這副樣子?“來不來?”江深像是困極了,勉強撐着想要一個答案。徐初釀起身,咬着牙回答他:“會來的。”迎賓懷玉的事情還沒解決,她總是要來與他求情的。吩咐了霜天兩句,徐初釀起身離開客房,繞過回廊去了後院,到了一個角落,左右看看無人,才慢慢蹲下去,小心翼翼地紅了眼。母親說世間坎坷,人命中多劫數,若是遇着劫數,不能怨天尤人,好生避開就是。她照做了,誰也不怨,能避開就避開,可已經走了這麼遠,為何就是避不開呢?天知道她要花多大力氣才能忘記世間有江深這麼一個人,好不容易有些成效,這人卻又出現在她面前,像極了老天爺跟她開的一個惡劣的玩笑,又氣又讓人覺得無力。背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徐初釀一愣,飛快地拿帕子抹了臉,裝作在看地上的螞蟻。“不冷嗎?”有人問她。聽見這聲音,初釀才松了口氣,回頭道:“馬上就回殿下那裡去了。”赤金低頭看着她,目光劃過她微紅的眼,什麼也沒問,隻道:“今日巡城,看見兩個甚為好看的湯婆子,便買了回來。殿下已經在把玩了,徐姑娘也去看看吧。”湯婆子?徐初釀站起身,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腳,點頭道:“這就去。”她怕冷,冬日裡最喜歡的東西就是湯婆子。一有空就抱着不撒手。原先的那個前日破了,還沒來得及去修,這倒是好,直接有新的了。陰郁在頭頂的烏雲散開了些,初釀笑了笑,提着裙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赤金看她一眼:“腳傷了?”“不是。”尴尬地低頭,徐初釀道,“蹲太久了,有些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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