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修直覺他這話裡有水分,可是北曆和南阖半島都是國外,已經超出了他那半吊子的觀星算命水平,何況裡面涉及的都是各有手段的升靈高手,他一時隻覺星辰亂得看不清楚,遂詐道:“我眼瞎不會看嗎?給我說實話。”
奚平是詐騙的熟手,哪會被他唬住,遂賴唧唧地往小木屋一癱,伸手捂臉,眼珠在手下亂轉,以假亂真地哀嚎道:“我是不想給您添堵……那幫混蛋王八蛋就為了杜絕伴生木,往地裡下‘野火’,百亂民們的糧食物資周轉愁死我了,太難了!”
這話倒是有點可信,支修伸手拍了拍他的頭:“不早說,我叫龐戬和白令也幫你從大宛國内周轉一些,實在不行,分批把人送出來,去你那南海秘境……大宛也可以接收。昆侖劍修們不會為難凡人。”
奚平感覺他手上有什麼東西硌了自己的頭,從指縫中往外看了一眼,一眼看見了他手上那拉弓扳指。
他上次随口問了一句,師父沒接話茬,再聯系起周楹方才告訴他的……
奚平翻身坐起來,沒有像周楹指點的那樣旁敲側擊,直接問道:“以前沒見過這扳指,尺寸也不對,我三哥說您兄長是在宛阖之戰裡為國捐軀的,師父,這扳指是他的嗎?”
支修被他的直白驚得手一縮。
奚平:“我那天看見就覺得怪,還想拉弓扳指不都是防鏽鍍月金的麼——那會兒鍍月金還沒普及,是不是?”
支修緩緩地轉着那枚過于寬松的扳指:“嗯……你這點年紀,居然知道鍍月金哪年普及的?”
“知道,”奚平道,“大宛第一台熔金爐在蘇陵,師父上山那年鍍月金下凡的。師父,您是那天夜裡去百亂之地撿回來的嗎?”
“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宛人說話,試探回避都在幽微之間,一敲一躲,對方就知道不再糾纏。
支修被他這大喇喇的刺探問得啞口無言片刻,無奈道:“就你機靈。”
奚平一臉無所謂的恃寵而驕:“親師父,打聽個事委婉什麼,想知道就問呗。”
支修沉默了片刻:“血親貼身的遺物,總是能有些感應的。”
像玉佩、貼身佩劍這種在人身邊陪伴了經年的老物件,會沾上主人的氣息,隻要對那人氣息足夠熟悉,修士很容易靠靈感感應到。
而以支修的修為,一碰到那扳指,應該就能知道扳指主人生前發生什麼事了。
奚平:“說是因為被卷進了修士争鬥裡。”
“出兵别國,身上是要配‘探靈’的。”支修輕聲說道,“你沒帶過兵,可能不知道什麼叫‘探靈’。那是一種特殊的仙器,凡人也可以用——因為不用激發靈氣,拿在手裡,會看就行。它對靈氣波動很敏感,若是附近有修士高手,‘探靈’會提醒他們避開……這枚扳指,是在南阖地脈裂口處找到的,去給我打壺酒來。”
奚平麻利地去了,見小木屋裡到處都是紙,有器物圖紙,看不懂的銘文、法陣草稿,還有潦草記下的隻言片語,一堆重組開明司和天機閣、調配靈石的方案……大大小小的事,上面還壓了個自動撥珠的算盤。
方才這屋裡的三位峰主應該是操碎心了。
“相傳地脈是瀾滄掌門斷的。”
“沒有,”支修道,“當年瀾滄掌門發現瀾滄山因為靈石虧空,在從民間‘竊天時’,迫不得已,他出手封了一部分地脈而已,以防靈山将民間抽幹。當年,他一邊想設法補上瀾滄的靈石,一邊想将仙山的靈氣輸送回國内。靈石沒補上,反倒因掌門執念太過,走火入魔,引起了兩國戰争,但他們其實找到了将靈氣輸送回民間的辦法。”
奚平隐約猜到了什麼。
支修一點頭:“不錯,就是你和林師兄偷偷弄的導靈金。”
惠湘君死後,化外爐一直留在了南阖,雖然永明火被秋殺帶走了,但南阖自古是煉器道的祖宗,有的是高明的煉器大師。有惠湘君珠玉在前,他們通過某種方法,做出了和導靈金差不多的東西。
奚平猛地睜大眼睛:“我就說,普通鍍月金弄不出那麼大的虧空,所以瀾滄山當年靈石虧空的真正原因,是他們在偷偷研究導靈金!”
他心裡迅速轉念:一旦知道靈山的秘密,曆史的迷霧突然散去許多。
除了支修,每個被靈山接納的蟬蛻,都是要受靈山支配的,為何當年瀾滄掌門那麼容易被種上心魔種?難不成仁宗一屆凡人,也有本事把心魔種下在瀾滄山的鎮山神器裡?
奚平打了個指響,木屋角落裡一本積了許多灰的史書立刻跳到他手裡,自動翻到宛阖之戰那一頁,隻見上面記載了詳細的前因後果——當年出使大宛的使團中,有一個瀾滄内門的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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