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東皇在南海海底突然翻臉,被阿響一槍打跑了。他那本命法器東皇戟對上懸無的時候裂了一點,又挨了這麼一下,據說已經傷及修為,“百亂三傑”的格局一下被打破。眼下東皇不知躲到了哪裡,隻将靈石仙器等要緊東西轉移走了,他手下那些大小邪祟也跟着神隐,轉生木被丢在了廢棄的小院裡。
西王母和廣安帝君的地盤沒那麼容易混進去,南礦周圍的轉生木也早都被清理了,他視野太受限……麻煩。
奚平順手給魏誠響傳了封信,随後深吸一口氣,本體落在了侯府後花園。
他從南蜀回家,還沒消化完金平的變化,便得知三哥入了清淨道,腦子一熱闖進了靈山,再回來,金平城都被扒開重新蓋了一次。
之前師父在,與其說是他領着師父回自己家,不如說是他打着“招待師父”的名号,混進侯府。全府上下都緊張地圍着蟬蛻劍修轉,也就沒人注意到他的不知所措了。
十幾年過去,他不知道以什麼面目面對父母,既怕爹娘看出他變了,又唯恐光陰荏苒,唯獨他沒變。
奚平已經落在了轉生木裡,沒敢第一時間走出去,隻偷偷探出視線。
侯府還不知道奚悅出事,隻當他天機閣有公幹,見支将軍離開,便又從兵荒馬亂的緊張中松弛下來,恢複常态。
奚平花了半宿布置的花園裡,侯爺在練五禽戲,崔夫人占了花園一角,借着夕陽,正在紙上勾畫着什麼東西。她上了年紀,手抖,眼神也不那麼好了,戴了副花鏡,不再描細緻的工筆。
畫上用大團寫意的顔色塗了園裡的花草,沒侯爺——侯爺年老色衰愛也弛,已經被崔夫人從“美景”之列移除了,甚至嫌糟老頭子沒眼力勁兒,淨擋她視線,侯爺一套五禽戲沒走完,被夫人攆着換了好幾個地方。
“誰好看,就你那大兒子?”侯爺在小輩面前沉默端肅,對着夫人卻不敢反抗,磨磨蹭蹭地挪,還不滿意地小聲嘀咕,“分明中人,不過有幾分像我而已。那小子來來去去招呼都不打,越來越不像話……哦,對,叫人一會兒去天機閣送一盒子靈石過去,小悅可别又一去好幾天,龐總督也忒會使喚老實人了。”
崔夫人應了一聲,囑咐家人去,又說道:“上進是好事,哪個都像你一樣,成天就會混日子?這輩子跟你算是上了當了——起開,你又擋我桂花。”
“那你跟我那會兒,我也沒說要文成武就啊……”
奚平感覺到隐骨的凝滞,仿佛在告訴他:此間已無你,何必攪平鏡?
就在這時,他看見崔夫人在畫紙上勾了幾筆,絢爛的百花叢中多出個人,卻是個抱着球的小孩子,頭上頂着朵花,在花園裡忘乎所以地撒歡。
在這園中撒過歡的小孩,隻有一個……
奚平盯着那畫半晌,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可能是面具戴久了,光着臉不習慣,居然在糾結回家用哪張面孔。
哪張蓋的還不都是當年那撒尿和泥的倒黴孩子。
奚平再不猶豫,一腳邁進院中,毫不遮掩自己的動靜,将滿園的蜂蝶鳥雀都驚跑了。
他看見侯爺肉眼可見地縮回拖在地上的腳丫子,姿态“平地而起”地闆正起來,忍不住笑了,虛虛地伸手在崔夫人花鏡前一擋:“仙女姐姐,猜我是誰啊?”
崔夫人吓了一跳,畫筆都掉了,脫口道:“啊喲,小寶,你這壞……”
她說了一半,還以為自己又像之前一樣,口誤叫錯人,習以為常地截住了自己話音,凝滞片刻,才有些反應不過來地回過頭去。
“不對。”奚平打了個指響,畫中的小孩便應聲動了起來,靈光一閃從畫面上飛了出去,落地變成了個活靈活現的小男孩。
小男孩回頭朝一本正經的侯爺做了個鬼臉,蒸汽驢一樣“嗷嗚”亂叫地奔将出去,一頭撞在奚平身上,化作碎光順着他手臂凝到指尖,變成了一把折扇。奚平将扇面上“國色天香”四個不害臊的大字往臉前一擺,笑道:“我是畫中仙。”
金平城裡,龐戬不等人通報,就大步闖進了開明司總署:“白令呢?你上哪冒充紙錢去了,快快快出來,現在什麼情況?周桓丢一整天了,廣韻宮怎麼辦?朝臣那邊怎麼說?張氏發不發喪?皇帝誰替班……天爺了,别告訴我是你家那糟心魔頭,不然老子這就向支将軍請辭去!”
白令統領全國開明修士,周楹不在,他凡事都得自己拿主意,也在焦頭爛額,聽見動靜剛迎出來,便聽有人答道:“龐總督不必,我不接手金平政務。”
白令整個人一僵,蓦地扭過頭去,見開明司門口不知何時飄來一陣水霧,顯影一樣,緩緩凝出一個人……雖然闊别不過幾天,卻好像已經半輩子沒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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