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藍衣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汪潤——剛收殓了鏡花村中妻兒的人間行走。
“誰會甘心仙路被斷絕啊?”
這時,隻見幾個沒下過輿圖的築基匆匆出了門,往金平城中去了。
“他們這是……私自行動?“
“龐總督明面上一直是飛瓊峰鐵杆……”
此時,奉命看家的奚悅正和小奶貓面面相觑——半偶築基的法陣他早就準備好了,隻要奚平給他引個路,其他都可以自行完成。
可是那個人每次都是這樣,從潛修寺到返魂渦,永遠都是最後關頭将他扔下,他這麼多年的追逐求索仿佛毫無意義,永遠和那幼貓一樣,隻配做個解悶陪伴的小玩意。
他是因為奚平入玄門的,說來諷刺得很,這麼多年,隻有在開明司和天機閣,他才有種自己有用的感覺。
這時,奚悅接到天機閣同僚傳喚,通知他出門巡夜。
巡夜和守塔是天機閣的例行公事,今夜傷亡修士還沒計算出來,想必是很慘重,人手不夠用也正常。奚悅收斂思緒,沒多想,立刻揣好轉生木換上藍衣出了門,去總署報道。
剛一離開丹桂坊,便見幾個同僚迎面走來,奚悅毫無防備地走過去:“片區怎麼分?”
“你去菱陽……我查查。”其中一個同僚像是記不清,伸手拿出一卷紙翻看。
奚悅便伸手去接:“給我吧……呃!”
借着紙卷遮蔽,同僚竟猝不及防地對他出了手。
一把斷靈錐直接捅進奚悅氣海處的法陣核心——那是最親近的人才知道的法陣關節,每個半偶都不一樣,不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絕不會知道這種要命的秘密。
奚悅瞳孔驟縮,半偶身不能動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人夾起一張搜索符咒,拍到奚悅身上。
奚悅随身攜帶的芥子、轉生木牌與兜裡的幾顆樹種全掉了出來,木牌和樹種被築基藍衣燒成了灰燼,同時封住了奚悅的嘴。
藍衣對上他驚駭的神色,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輕聲說道:“對不住,天谕已下,我們忤逆不得,奚兄……”
“不要廢話,人多眼雜,這種事不能洩露出去。”另一個藍衣看似十分親密似的上前,勾起奚悅的肩,半拖半拽地帶着他走,小聲對奚悅說道,“你隻是半仙,也不過就是個養子,沒你的事,事後哪怕仙山問責,我們也會盡量保全你的。”
半偶的身體異于常人,奚悅的視野遠比普通人寬闊,正好瞥見幾道藍影往永甯侯府方向去了,目眦欲裂。
丹桂坊和廣韻宮這種“重地”,修複時雖然幹活的主要是開明司,但是有人間行走參與的。
天機閣知道侯府還沒來得及上新法陣。
奚悅艱難地對抗着符咒,從喉嚨中吐出氣音:“你們……不怕支……将軍和……”
“怕,相傳有伴生木的人,可以通過伴生木一瞬間越過千山萬水,隻要碰到一點,我等兄弟必沒有活路。永甯侯府水很深,連入城大邪祟都能擋住,那法陣和劍影我們都瞧見了。”
“那你們怎……敢……”
藍衣的人間行走目光清正極了,定定地看了奚悅一眼:“輿圖落下的時候,我等并沒有立刻接到天谕,可見蟬蛻邪祟非同小可,連天地都可以蒙蔽。此時既然天谕能放出來了,就說明已經是最好的時機,快速反應是我輩天職——小友,記得嗎?人間行走,上承天命,下庇黎民,不貪生,不畏死。”
奚悅記得,他當初留在天機閣跟着龐戬,就是因為天機閣傳承千年的精神。
“那是我們的道,哪怕不慎死在邪道手裡,哪怕對方是我們年幼時仰望過的人……”那藍衣道,“天佑我大宛。放心,我們不随便傷凡人性命。”
有人百年如一日地守護着這座城,舍生忘死,捍衛着他們認定的道義。
奚悅隻覺得荒謬極了。
第184章聖人冢(十)
半偶身上突然“嘎啦”響了一聲,像傀儡關節的齒輪卡錯了位,奚悅整個人都“擰”了起來,一道符咒在同僚身上打出了火花。
那築基的藍衣痛哼一聲,被掃出了數丈之遠,護身甲都給打碎了一角,從奚悅身上繳來的芥子也飛回了主人手裡。藍衣驚駭交加地擡起頭,見奚悅生生将斷靈錐從身上拔了出去,手裡夾着一把小銀刀,還在滴血。
“你瘋了!”
斷靈錐隻是臨時卡斷半偶身上運送靈氣的法陣,是紮在屬于“偶”的那一部分上的,奚悅除了不能動之外不會受别的損害,也不疼,将來隻要取下來就能複原。
可他方才卻用一件不知哪裡藏的降格仙器,一刀豁開了自己核心法陣,腰腹間衣服被噴出來的靈氣炸碎了,奚悅臉上蹿過一縷一縷亂跑的靈光,那張開靈竅後就修好的清秀面容扭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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