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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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母親是說……要讓我主動納妾嗎？&rdo;&ldo;不是一定要納妾，但你一定要早作打算。你将來出嫁，我必定是要給你好好相看的，若無意外，婚後也是會有那麼幾年好光景的。可不管那時候再好再甜蜜，也不要信那男人真會和永遠一條心。這男人啊，文慶那邊卻有，&ldo;這一筆要是也成了，倩姐身邊就有四十兩了吧。&rdo;&ldo;哪能留的住啊？&rdo;不等他開口，倩姐就道，&ldo;先前的已經投到店裡了，這二十兩要得了也要投進去呢。&rdo;&ldo;啊？還要投？不是、不是已經妥了？&rdo;&ldo;那不過是大面上的，用錢的地方還多着呢。鍋碗瓢盆，将就着也能用，但換新的，客人看了總會更舒服吧。還有，咱們開了店，總要請人吧，不能總靠弘毅一個吧，不說他忙得來忙不過來，他年紀也太小了點。還有啊，我還想給外面紮個棚子，現在外面還冷着呢，有個棚子避風不說，将來天熱，也能擋擋光……&rdo;倩姐一筆一筆的說着，隻聽的章文慶頭大，正要抽身，就聽倩姐又道，&ldo;對了，還有爹這開館的事。&rdo;&ldo;什麼？&rdo;章文慶一怔，倩姐看着他，&ldo;爹不準備在咱們院子裡開一個小學館了？&rdo;&ldo;我、我……&rdo;&ldo;這不是咱們說好的嗎？既可以教小三小四，又能賺點花銷。&rdo;章文慶吞了口口水：&ldo;你娘讓我……用心考舉呢。&rdo;倩姐直直的看着他，章文慶不由得就有些心虛，他挺了挺腰：&ldo;我先去溫書了，弘毅，你若有什麼不懂的，一個時辰後再來找我。&rdo;&ldo;是。&rdo;弘毅恭恭敬敬的應了，章文慶總算覺得自己底氣足了幾分。倩姐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的歎了口氣，這聲音很小，章文慶還是聽到了，頓時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傳遍了全身。他不是不知道努力，這段日子他也是真用功了，時策典籍都看了不少，再出去會友，也很少吃喝，真正的是談論文章了。大家交談起來，都說他這一次能中，他也有那麼幾分把握，可是現在他不知為何就無法像過去那樣心安理得的坐家待考，有時候想想，還覺得幫着去出出攤子更舒暢些。他搖搖頭，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是讀書人呢！他要中舉！他要中舉！他一定要中舉！章文慶在這邊發着狠，他娘在那邊終于挨不過大女兒的纏磨，撿了章文慶一件天青色長褂去當了。這褂子是杭緞的，才穿了兩水，當初做的時候連料子帶手工，用了将近八百文，此時隻當了一百零五文。章老太太把這些錢塞給章淑萍：&ldo;就這一次，下次是沒有了。&rdo;章淑萍苦着臉：&ldo;娘，這些錢又能做什麼用？晨哥的學費都不夠呢。&rdo;&ldo;晨哥還去上什麼學？讓他爹在家教他不就好了？他一個大男人不做事，光靠你來吃娘家嗎？你娘家這邊有金山銀山嗎？&rdo;章淑萍讪讪的，過去她回來，哪會是這樣的待遇？不都是好吃好喝，兄弟姐妹見了也給她體面，現在她男人不是秀才了，連她娘都來嫌棄她了。想到這裡，對柳氏又恨了一分：&ldo;娘，你和老二家的談了嗎？&rdo;&ldo;哪裡顧得上？她們家這幾天也鬧騰呢，我去了一次她都不在家，倩姐又病了。你說這小姑娘身體怎麼這麼弱，該不是真的沖撞了什麼吧？你說我要不要到廟裡給她求個東西？&rdo;&ldo;娘要求，幫我也求個。&rdo;章老太太看了看她：&ldo;你是有點不順當，我明天就到門前寺，求個東西也好再到她家裡去。給你也順帶求個。&rdo;章淑萍更不是滋味了，什麼時候她娘給倩姐求東西，她成了順帶的？打發走了章淑萍，章老太太又叫來鐘氏：&ldo;明天我要去門前寺，你和我一起去，午飯就不要做了，咱們帶點東西回來。&rdo;&ldo;我也要去？&rdo;鐘氏有些不太願意，雖然不做午飯她能得些輕松，但她更不想和這個婆婆一起出行。要讓她選擇的話，甯肯自己在家裡做午飯。&ldo;我是要給倩姐求個平安符，你也同去，将來也好說話，小三的事是再不能耽誤了。&rdo;鐘氏聽了沒有出聲，晚上和章元寶就說出了這幾天的打算：&ldo;我想去二嫂那裡做工。&rdo;&ldo;什麼？&rdo;章元寶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ldo;娘說小三要讀書，我也覺得要，還有小四，将來也要把他送到館子裡。可這事不能總靠二哥家，二哥那裡不見得能成呢。&rdo;章元寶眨眨眼：&ldo;有娘呢。&rdo;&ldo;我知道娘偏着咱們，可二哥現在……不見得能做多大的主了呢。&rdo;章元寶說不出話，鐘氏又道：&ldo;你想，過去二哥說要做什麼，都順順當當的，現在還成嗎？過去二嫂是沒兒子，總要順着點二哥，可現在有了天兒，這家裡的開銷又都是二嫂掙的，她不願意，二哥能有什麼辦法？&rdo;&ldo;這不能吧，這、這……&rdo;&ldo;二嫂是個好的，說句良心話，這些年我也沒少吃用二嫂的。她現在不願意出，我對她也沒什麼怨言。咱們家前段日子是做的太過了點……&rdo;她說的隐晦，章元寶還是知道，是說的馬氏那件事。雖然他當時沒插手，但他娘做的的确不地道。他舔了舔唇，有些姗姗的說：&ldo;二嫂性子一向好……&rdo;&ldo;再好也有個度，我看二嫂這次是真生咱們的氣了。還有倩姐，過去多順着咱娘，但你看現在，她主動來過幾次？那畢竟是她媽，她可能不親她媽嗎？你别說倩姐是個孩子，二哥不都說現在攤子上的事，倩姐能做大半個主嗎？我看娘也是有些感覺，不然不會主動說去給倩姐求符。&rdo;&ldo;那和你有什麼關系？&rdo;鐘氏往他腦子上戳了一下：&ldo;你就是個死人！二哥家要是不願意出這個費用，小三小四怎麼上學？大哥那邊會出嗎？娘還有錢給咱們貼嗎？就算娘有，大哥願意嗎？到時候鬧出來娘也要退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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