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麼推測下來,楚愈又覺得奇怪,夏亦寒是個成年人,有自己成熟的判斷和思考能力,應該不至于敏感至此,因為一個故事,就要明面上和她徹底鬧崩。
要說夏亦寒的異常表現,其實在楚動人出現後,便有所體現。
楚動人來到超人處後,夏亦寒對她還是親密,“姐姐”長“姐姐”短,但總是帶了幾分克制,不再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
更何況期間,楚動人還偷偷和夏亦寒見了一面,讓她不要傷害她。
現在看來,夏亦寒異常的起因,有部分在于楚動人。
楚愈在腦中獨自完成了一場回憶分析,腦細胞又被激活,活躍起來。
“大托,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做實驗,檢查在不同情況下,神經遞質和激素的釋放情況,和大楚處交談時,小槐花突然站了起來?”
“哦......對是的,當時吓得我一哆嗦,我去翻翻實驗記錄,看他當時說了啥。”
方大托還沒離開位置,楚愈就說出了正确答案:“他當時對小槐花說:她是我最親的人,我也是她最親的人。”
方大托暫停在了原地,感歎了一番她的記憶力後,又坐了回去:“所以......之前在别墅,小槐花好像問過你與之有關的問題——如果你的爸爸是壞人,你還會喜歡他嗎?你當時怎麼回答的來着?”
“我沒正面回答,當時我拿不準老楚是不是真有問題。”
“可是大楚處在實驗時給她說的話,就相當于是間接回答了這個問題呀——你們是最親的人,所以即使他犯了錯,你還是會向着他。”
楚愈眼神有些失焦,雖然楚動人的話,旁人聽起來再正常不過,楚動人自己也是想把話題往慕尚青身上引,得知慕尚青的情況,但沒想到誤打誤撞,撞在了槍口上——在夏亦寒眼中,他當時就是在耀武揚威,當着楚愈的面向她炫耀:我是犯了錯,但我不會受到處罰,甚至我的女兒也會向着我,不像你,一無所有。
楚愈擡起手,在眉毛上搭了個架子,遮住眉眼——如果真是這樣,那之後的故事,可就犯了大忌了。在山洞口召喚弗麗達離開巫婆的村民,不是别人,就是楚動人。
故事的結尾,弗麗達還是離開了巫婆,把她的火寶石帶走了,送給了村民。
12月30日。
楚愈開了個車來,木魚、方大托、宋輕陽都跟着來了,集體給楚愈加油鼓勁,拿下這最後一戰。
前面的三天,她想要喚醒夏亦寒,試過激起她對犯罪組織的仇恨,試過讓她想起慕尚青對她的愛和期望,也試過從她自身利益出發審時度勢,如果她與超人處和警方配合,不管對她還是社會,都是最佳選擇。
可是楚愈都铩羽而歸,這說明現在,夏亦寒不在乎仇恨、不在乎過往、不在乎大局、甚至不在乎自己的下場。
楚愈以為夏亦很堅強,就算經曆媽媽去世,好朋友死亡,親眼目睹爸爸被殺,在組織裡被虐待被折磨,一人面對全國的警察搜捕,也可以堅毅不倒。
但她現在終于意識到,夏亦寒其實已經死了,她不喜歡這個世界,她憎惡它,讨厭它,回避它,她呆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想出來。
要将她喚出來,需要讓她在乎些什麼,不管是愛也好,恨也好,總之要讓她産生情緒波動,讓她覺得這個世界,還可以讓她有所觸動。
昨晚一晚沒睡,楚愈絞盡腦汁,在破解一道難題:這個世上還有值得夏亦寒留戀的地方嗎?
如果這個問題用在别人身上,答案可以寫出一本書:媽媽做的菜,爸爸每個月給的零花錢,老師的表揚,和同學吃瓜聊八卦,學校外面的酸奶奶茶,辦公室窗台上的多肉盆栽,甚至一隻小貓,一隻蒲公英,都能讓人流連忘返,擁抱這個世界。
但夏亦寒沒有,她什麼都沒有。從小就缺愛的人,沒有愛的能力。
不過好在原生家庭的創傷,可以通過之後的依戀關系來彌補一二,也就是所謂的戀人。
于是楚愈鬥膽在空白的答卷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把最後的賭注,押在自己身上。
這一天,楚愈穿的亞麻衣裙,清爽自然,像從森林深處走來。
監舍裡,依然是她和夏亦寒的二人世界,但她并未感到溫馨浪漫,甚至是舉步維艱,像走在鋼絲繩上,稍微錯一步,就是滿盤皆輸。
最後一天,夏亦寒依舊毫無變化,沉默如冰,無任何表情和動作,規規矩矩坐在審訊椅上,如果不是她還會眨眼,楚愈都懷疑看守所騙了她,現在在她面前的不是夏亦寒,而是一座蠟像,真正的夏亦寒已經被他們轉移,不知道去了哪裡。
楚愈提議給夏亦寒換把椅子,不然像在審訊犯人,讓談話的效果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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