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琅攥住墓幺幺的手指更緊了緊,他知道心魔此時一定在用神識跟她說話,而刻意避開了他不讓他聽見内容。
但——
心魔這些話,墓幺幺仿佛聾了一樣,什麼都反應都沒有。
狐玉琅難免有些驚訝,難道是他多疑了,心魔什麼都沒說?
可,心魔也輕輕放下了杯盞,挑眉露出了些許訝異的神色,似乎認為自己說的這些話還不夠火候,拎起一旁的茶壺又倒了一杯似茶似煙的東西,笑吟吟地繼續跟墓幺幺說道,“我倒是沒想到,幺幺冷血到這種地步。我還以為,你很想見到你爹,不論是幻覺還是心魔,隻要他能像現在這樣——”
她仍隻是看着他,不發一言。
“好好地坐在你面前,端上一杯茶,與你平淡聊天。”茶盞裡的煙霧升騰過他的眉目,将他的眉目刻畫地栩栩如生,真切無比。
墓幺幺忽然想起來,好像每一次汪若戟看她的眼神,都是這樣,不管她是嘚瑟着炫耀自己做了什麼厲害的事兒,還是暴躁急切地兇他吼他,亦或是冷淡至極地不想和他說話時——
無論何時,他都會這樣望着她,右邊眉梢會比左邊的眉毛要低上一些,本就不鋒利的眼窩,看起來盛着軟和的白雲,睫影構出的線溝,就像被無限拉伸的天際。
就好像是一個最普通的父親,看着遠遠急切跑來或哭或笑的不大孩子,耐心地等着她發洩完所有的情緒後,摘一葉兒柳芽吹成哨給她,三言兩句就拆萬千籌謀給她。
她想。
她怎麼這會想起來這種東西了呢。
“我還以為,你會想到見到為父,想将那三萬六千夜……”
轟隆——
狐玉琅隻感覺到眼前一花,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去攔,已經聽見了一聲巨響。
墓幺幺像一根離弦的箭那樣沖了出去,一腳踢翻了面前的長桌,提着心魔地領子将他直接轟到了他身後的書架之上。那些心魔構出來的桌椅書架被她踢得粉碎之後,碎成了一地的煙霧。
“幺幺!”狐玉琅喊道。
“晚了。”墓幺幺的聲音冷的如同石頭砸了下來。
煙霧散去,狐玉琅才明白她說的這句晚了是什麼意思。
心魔被她轟倒在地,心口處被一把尖銳的匕首刺穿了,沿着那匕首流出來的并非是鮮血,而全是一陣陣的白霧。
她一腳踏在心魔的小腹上,彎腰提着他的領子将他扯起來湊到自己眼前,“我不管你是我爹的心魔還是東瑤山的什麼垃圾。你想和我玩,咱倆就好好玩個大的。我以前殺過時蛻府的一個心魔,我還可以再殺一個。”
狐玉琅不知這心魔到底跟墓幺幺說了什麼,才能把她激怒到這種地步,連忙走上前去試圖勸阻,“幺幺,你忘記我告訴過你的了嗎?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激怒你——”
那心魔哈哈笑了兩聲,擡起頭來看着她,“幺幺你要不要聽聽你男人的。”
墓幺幺俯身彎下腰來,湊到他耳邊說道,“那……你要不要聽聽我這個男人的。”
心魔和狐玉琅都沒明白她在說什麼。
她說話間拽出了他心口中的匕首,那把匕首在她手心裡緩緩變化成了一灘黑色的樹脂一般的液體,然後……
被壓制如此也都始終從容自若的心魔,此時似乎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他看着從自己的胸口裡流出的那些白煙,沿着墓幺幺的手指一路蔓延,被她手心中那些黑色的液體盡數吸收,消失在了她的身體裡。
心魔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她笑了一聲,“做你想做的啊。你苦心積慮地安排時蛻府為我和狐玉琅制造那麼一場幻覺,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放松警惕好讓你找到機會滲透進我們的心魂裡嗎?何必那麼麻煩,我主動放你進我的紫府裡來嘛。”
“幺幺,不要!”狐玉琅這時才明白她在做什麼,驚叫一聲。
墓幺幺置若罔聞,繼續任由手心裡的黑色液體吞噬吸收着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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