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檀兄,客套話,你我也不用多說了吧。”方文靜一落座便迫不及待地開了口。“到底出了什麼事,要動用到符節這麼嚴重?”“此事說來話長,總之這次我是被人算計進去了。他們手中拿捏了我一些把柄,若我交不出符節,他們怕真會置我于死地。”“哦?既然他們能想到從你下手,想來也是洞悉了你我之間的關系。算計方兄之人,不簡單啊。”“我也不确定他們究竟是何目的,但應該和鄭居中一黨有關。這些人所謀不小,你我需格外小心。”“要動兵,自然不會是小事。自蔡相離朝之後,這朝堂上就沒一日安分過啊。”“你放心,此事絕不會牽累到你。眼下科舉剛過,各地人員調動頻繁,我會趁機将你放到通州,再另找一個替死鬼。”“通州?”種伯仁摸了摸稀疏的眉毛,沉吟起來,“可我在應天府已經營多年,如今卻要将這富庶之地拱手相讓,再挪到那窮鄉僻壤處去,怕是不劃算吧。”方文靜見他不樂意,一時急了,“他們現在要的可是那符節!你若不走,屆時一旦事發,你可知是何罪名?就算說是不小心弄丢了,那也是要滿門抄斬的。”聽了這話,種伯仁卻笑了起來,“走是自然要走的,卻不是往通州走。”方文靜微微一愣,這才看出來他已有其他盤算,便問,“那你要去何處?”“開封。”“……你,你想入京為官?”方文靜沒料到這節骨眼兒上他還有如此野心,一時咂舌。“不是‘入’,而是‘回’。方兄莫不是忘了,我本就是從京城武吏開始做起的。再者,人往高處走嘛,我種家怎麼說也是山西大族,向來為朝廷所重,又豈有舍近求遠的道理?”種伯仁說罷一拍大腿,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來,“其實這次,我還另有一事想要方兄出手相助。”“什麼事?”方文靜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忖,他如今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這厮竟還得寸進尺與他讨價還價,當真是不知好歹。“是為了小兒種渠,他不慎,讓那個趙方煦給逃了。”“什麼?!怎會出如此大的差錯!!”方文靜聞言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随即又被種伯仁按下。“别着急嘛,私借符節如此大的事兒,我不也照樣給方兄你送來了?”種伯仁說着從腰間掏出了那塊能調動五萬鳳陽軍的小小銅符,遞交到了對方手上,“好在告身如今已被奪下,你我隻需動用些關系,将那上頭的名姓改一改,這事便算成了。”“……”方文靜雙拳緊握放在膝前,氣得渾身直哆嗦。對方語氣如此輕巧,像是重新弄一張告身随手塗抹幾個字便能成似的,這層層關節下來,得多少人落名蓋印暫且不談,若是讓那趙方煦回頭告上了東京城,那就什麼都完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兄就放心吧,趙方煦那頭我會處理幹淨的。至于京城這方面,就得仰仗您了。您不會不幫小弟這個忙的,對吧?”方文靜回頭看着種伯仁的笑臉,心中一片冰冷。他二人,早就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蚱蜢了,他又豈能說不?“你且記住,萬不可讓那趙方煦活着走出長平縣。”亳州長平縣,興隆客棧。張子初瞧着榻上面頰泛紅,呼吸急促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換了張冷水帕子敷在額上,繼而掖了掖被角,轉身走出了客房。奚邪正提着藥包往客棧走,一擡頭,便瞧見了樓上焦急不堪來回踱步的身影。隻見那人不時朝着遠處張望幾下,終是跟自己對上了眼兒,緊皺的眉頭一松。“怎地才回來?”張子初迫不及待地接過他手裡的藥包,快速步向了廚房。爐子上已經架好了藥壺燒開了水,就等着這藥方子了。“嗨,半路經過縣衙,也不知在搞什麼鬼,就瞧見幾個衙役正往門口牌匾上吊個女人屍體。好像說是什麼犯了淫行的罪婦,衣服都沒給披上一件,弄得滿大街的百姓全來湊熱鬧,将整條街堵得死死的,我好不容易才擠過來。”“逝者已矣,又何必再多行羞辱。”張子初不以為然地歎息一句,加快了手中煎藥的速度。他們一路從東京郊外往北,剛走了兩天,馬素素就病倒了,張子初覺得是自己連累了馬素素一同奔波在外,心中過意不去,也就自然多存了幾分擔憂。奇怪的是,他們已經在這裡耽誤了有十多日了,可胡十九那個犟頭卻沒有催他們上路。按照他一貫的脾性,早該将張子初綁上馬車一路往燕北行了,也不知是何因由縱容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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